chapter18
城生先生在次日一早便发了邮件,里面文字无不在透露着些怪异的欣慰和零碎的关心――“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学了很多东西”
他这样说着,似乎是因为在近年内第一次吃上正常情人巧克力的感动之情。
第二场完美糕点的题目果不其然被划到了巧克力的范围,连主题都是一个很符合当下情景的题目——“情”。
樫野真成为最终输家,主动扛起了本次比赛的重任。却又因为是巧克力这种过于和他分明的题目,就连晋级赛里新增添的代表制也是由对方一人承担。
……我都说了这所学校校风淳朴,很喜欢走进生活,早在前几日还在质疑我的樫野顿时发现这脸当真是肿的厉害。
虽然任务看上去繁重,却很大程度的激起了樫野真的好胜心与上进心,差一点就把“这是上天送给我们的机会”这几个字贴在了脸上。
――“既然没什么事做,城生你们几个就去好好准备团队赛!”对方吵吵嚷嚷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激情,与他周围还在坐着喝茶的剩下三人形成强烈对比。
“……你就不能爽快些一个人全包了吗?”我抿了口茶小声抱怨道。
虽然我这么抱怨,但确实不能如此规划。
团队赛和代表赛的连场进行,即使是樫野也会十分疲倦。而我们剩下三人的工作,则是要为了保留后期对方的体力而大范围承担团队赛中的任务。
……
我在下午太阳落山时出门,绕着圣玛丽林圈的外围闲而无事踱步,试图找到些关于比赛的灵感。冷空气像被迫聚集的白色颗粒一样,倒挂在树桠和云渺上,偶尔还会发出“叮铃啷当”碰撞起来的声响。
我没有忘记前几天在医院挂了两天盐水的经历,所以着手裹了裹身上的披肩。
什么是“情”呢?
这对我来说或许有点抽象了。并非说我不懂情,万物皆有情,却偏偏找不到它的影子罢了――好像这世间是孤独与刹那,有形之物终将消散,而我恰恰出现在这里罢。
该塑造什么样的“情”呢?爱情,亲情还是友情?
我被树上的白霜引领着路过湖边,那周围修剪得当的玫瑰丛也因为寒冷褪了色,只留下稀疏或密拢的枝躯。
“安诃?”我透过冬雾听见有人喊我,便停下脚步来观望,却在对面的船舶上发现了对方。
“花房?你这是在准备划船吗。”我带了几抹疑惑说道。那木船还没离岸至湖中央,是恰好能看见双方的距离。五官却被雾汽朦胧些,只好踏过发黄犯枯的杂草,拎着过长的裙摆走进了些。
湖泊挨着林区,便也会泛起丝丝的雾,将周围笼罩在绵长的糖霜内。空气中泛起水汽的湿香,掺杂了几分草木的淬――阳光透过纱雾淋下点点的光亮,洒射到树顶,印着抹苍绿、或是掉入湖境,透射出仿佛破镜一样的波光。
“我想去湖中央找一下这次主题的灵感,你也一起吧…安诃。”他这样说着,好像想到什么令人心软的事一样,连眼眸都松动了,遂于是向我发出邀请。
思索了几秒后,还是攥紧了披肩,一副生怕掉进湖里的模样,颤颤巍巍上了船。长靴在踏进船板时,摇晃感甚至让自己怀疑会不会因为失衡而翻坠下去。
在我有些摇晃的时候,对方急忙伸出手将我带入身边,似乎无意的又揽得近了些,彼此身上的体温也能透过衣物传来。
我恍惚间好像听见自己心跳似乎掉了一拍。
“这里感觉怎么样?”船被水纹推到了湖中央,周围就变得空荡荡。
我将冷雾吸入腔肺,夹板渗着底下的水寒往上透,便又缩紧了一些道:“……二月的湖上果然还是有些冷。”
我看见对方将外套递到我肩领上,有些长了、只好搭在船板上。
我担心他着凉,便有些推辞道:“你不冷吗?”,那人却摇了摇头:“海洋性气候的冬天对我来讲并不会很冷。”
行,你们都是钢铁人,告辞。
“……刚才有想到些什么吗?”我刻意转移了话题,整理了下颊旁的碎发,因为潮湿而变得有些湿漉漉。
“在想你。”
“……?”
他看见我露出较为疑惑的表情后才轻声出笑:“我在想从安诃眼睛里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你对‘情’的理解是什么?”
对方眼眸藏了几分黯淡,又像是载容星屑时周围的黑。
又来了,我心想。花房五月是一个表面看上去轻浮的人,但似乎藏了许多的心思让我看不透对方的内心,就像一个忘不到底的井。
人们往往会因为个体的璀璨而忽略周围的暗,而在美术学里,“亮”恰恰是需要背景和周围“暗”来衬托――我往往喜欢充当星河中的暗。
就比如我会朝着对方的井中伸出双手一样。
……
“对我而言,所谓的‘情’便是所谓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