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医院午餐碰头会

因为繁忙，时间倒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午餐时间到了。虽然医院周边也有不少的快餐，但医院小食堂的伙食也不差，饭卡有补贴，所以医生们更乐意在自己的食堂，享受午餐，消磨休息的时光。

午餐，是三兄弟每天的碰头会，只是今天，以辰来的比他俩早。他买好饭菜，在靠窗的桌子占好位置，晴川和蓝野，也匆匆赶来了。两人打好饭菜，刚要开吃，以辰拦下，递给俩人消毒纸巾。

“消消毒。”

“上来前，刚洗过手。”蓝野说着，但还是顺从地接过纸巾。

“光洗手哪里行呀，用纸巾擦擦口鼻的周围。你俩的脸上，都被口罩勒出了痕，看来是忙得够呛，都没时间摘口罩。”以辰很是细心。

“可不是，病患越来越多，都没时间喘气。最主要的是，院里的防护用品储备并不多，所以，主任要我们节省地用。”晴川一边擦着，一边接话。

“不是说已派人出去采购了吗？”

“那不也要时间嘛，万一跟不上趟儿怎么办？唉，都快饿死了。”蓝野已经开吃。

“那也是！”以辰边说，边点着头。

“我看你呆在妇产科，人都变傻了！”蓝野边吃，边讥讽以辰。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打算申请去你们科，忙起来，脑子也活络了。”

“你要来我们科？没听你说起过呀？”晴川本是埋头吃饭，听到此，诧异地抬起头。

“这不是刚刚决定的嘛？”

“哦？”蓝野也好奇了。

“院里刚刚在院网下了通知，征求去急诊科的医生，所以，我就想了……”

“下通知了？这么快？”晴川和蓝野相视一眼。

“你俩忙的，居然都不知道？看来院里的通知有多必要了。”

“蓝院今早才来我们的晨会，才几小时，就出了支持方案，够神速的。”晴川感叹。

“所以说嘛，在医院这一块儿，他是称职的好领导。可能也正因为此，他就无法做个称职的好父亲了。蓝野，你说呢？”以辰对着蓝野。

“也许吧。”蓝院对行政工作的雷厉风行，对下属的体恤和提携，对医学研究的认真探索，蓝野打心底里是佩服父亲的。

“我想，这是跳出妇产科的好机会。本来还在想着，等叶若出了月子，该怎么跟院里提？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到眼前，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天助我也。”以辰说着，有点小得意。

“我反对！”

“晴川，你干嘛反对？你不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吗？”以辰很是不解！

“你不知道这个疫症很凶险的？”晴川一板一眼地反问以辰。

“我也反对！”蓝野附和着。

“你们俩是怎么了嘛？我也是医生，难道不知道疫症的凶险？”

“你不知道！上次S病毒来袭，我们都在上中学，并没有身临其境。这一次，我和蓝野每天接触着，才知道什么是凶险，我们不了解病毒的起源，不了解病毒在体内的侵入机理，所以我们根本没法对症下药。”晴川压低了声音，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非常认真地说道。

“这么说，是没药可治？”以辰睁大眼睛，悄悄地问。

“可以这么说，我们，作为医生，只是在一旁缓解患者的痛苦，对病毒，无可奈何！”蓝野也用压低的声音，说出了这些天自己的感受。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俩为什么反对了吧！这个病毒非常诡异，有人从发病到死亡，只有短短的数天，而有人却可以一直处于轻症状态，像得了普通流感一样。而它的传染性，一点不亚于当年的S病毒。”

“是这样啊！”以辰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可……”他知道了凶险，但又有点舍不得这次的机会。

“以辰，叶若马上要生了，这个时候，你不能出任何的差池，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兄弟俩人已经在一线了，万一出了事儿，两个弟妹还需要你来照顾，总不能让三个女人，没一个依靠的男人吧。”晴川说出了心里的考量。

“你说什么不好，净是些不吉利的。”以辰赶紧制止。

“是因为害怕，好吧！现在，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是我们应该开始未雨绸缪。”

“我认同晴川的考虑，好好留在后方，做她们的守护天使，这样我俩才能心无旁骛。”蓝野补充道。

“好吧，你们说服我了！不过，你们都得好好的，兄弟！”以辰伸手紧紧握了握两人放在桌上的手，心里开始有点担忧。

晴川和蓝野，也抬起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了握以辰，算是保证，更算是托付，他们很清楚眼前的残酷，还有未来的无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