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魉
的儿子,他都会痛恨自己,恨不得扒开皮肉和骨血,用消毒剂灌洗一遍。
夏克实在找不到方法能与周仁彻底断了联系,即使自己在任何需要填家庭关系的表格里刻意不写周仁的名字,可但凡出现父亲、家庭、曾经、童年之类的词,周仁像是魔咒一般窜进他的脑海,每每如此夏克变得异常暴躁。
“咚”座机被摔在白色的墙面,塑料壳子四分五裂,电话线因此被扯断,他克制了,他真的克制了,他的愤怒更像是无助,墙上的装饰画被一把扯下摔在地上,木制边框摔断,木头的毛刺清晰可见。
郝静站在门口被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恐惧,几步退到了门框上,再退无可退,她看了看身后的院子,又看了看情绪崩溃的夏克,一反“老实人”的常态,还是选择上前陪伴,却在他抬头时对上一双红了的眼。
对于郝静而言,别人强加到自己身上的想法,她不得不执行,就像机器人被下达了指令,因此而讨厌自己,讨厌那些下达命令的人,又因为没有能力抗拒那些命令而感到烦躁,这与郁欢时时讨好的卑微是截然不同的。
她既害怕改变,又渴望不被束缚的生活。
每天晚上做完作业,无数遍检查着自己已经装好的书包,因为妈妈随口的一句话,“有时间找一张一年前写完的卷子”她便找了一夜,就算告诉自己别找了,明天还要上课,可躺在床上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别人随口给的任务,夜不能寐。
想了半晌“我们一起离开吧?”她问。
夏克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