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王二是这伙人贩子的三当家,在这个宅子藏了不少金银。姚善拿着书房暗格里得来的钥匙,从书房地板下撬出来一小箱金条和两箱银锭,合计下来约有三千两银子。
姚缨把其余人的住处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总共翻出来一千三百多两银子。
姚善站在书房外仰头看了眼月亮,估摸着现在快要到丑时。他们大当家在登州府,二当家在黄州,登州府距离黄县倒是不远,至多一个时辰的路程。
她去后院召集姚缨几人低声吩咐道:“今夜你们且在此处暂时休息,姚楣等会儿去外边儿把马牵进来,姚缨和姚夏把金银收整到一处,姚秋去收拾两间休息的屋子。过会儿我会去一趟登州府,你们不必跟随。明日早起问明白这些女子幼童来处,如果有家在黄县的,姚秋姚楣就把人送回去,不要多言。其余家远或不记得家在何处的,等我回来再作安排。”
“其余人,暂时守好此处,勿要人知。”
“是!”姚缨等人躬身行礼。
随后她们听从吩咐,分别去牵马、规整财物和收拾房间。
姚善来到门口,等姚楣牵马回来,她接过自己马的缰绳,背上长刀披着月色,骑马直奔登州府。
不到寅时就到了登州府城外,城门已开,不过她并不进城。这伙人贩子为行事方便一直住城外,往日方便自己,今天倒是方便了她。
她凭借王二等人那里得知的记忆,很快来到他们大当家黄八的大宅。
黄八的宅子比之黄县的大宅更胜一筹,姚善把马藏在附近,之后围着大宅转了一圈,隔着墙听到里边还有男人巡夜。
“困死了。”一个男人打着哈欠。
“现在寅时了吧?再过一个时辰咱们就能回去睡觉了。”
“哎,你们饿不饿?”
“你还藏着月饼呢,给我掰半个。”
她确定有三人巡夜后,从靴子里抽出匕首,然后跃上墙头。
转瞬向其中一人跃扑而下,匕首向下,刺入他的腰。不等其余二人抽刀,她腾跃而起,连飞两脚把他们踹倒在地,既而扑过去,匕首猛地插入一人心口。
另一人扶着胸口正要喊人,姚善拔出匕首扬手掷过去,刃入咽喉,男人顿时歪头向后倒去。
她走过去拔出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迹,便去向黄八住的主院。
姚善翻进院子,脚步轻如叶落,走到正房前一脚踹开房门。
“发生何事?”卧房内的黄八夫妻被惊醒,黄八坐起来厉声问道。
她抬起左手,一个掌刀劈晕外屋守夜的丫鬟,随后走近卧房,一刀一个送这对同恶相济的夫妻二人下了黄泉。
头目已除,接下来还有二十四个男人和几个妇人丫鬟。
几个妇人丫鬟不足为虑,姚善先是去往丫鬟住的后罩房,把她们都堵上嘴绑起来。然后寻到妇人住处,将她们丈夫全杀了,妇人也绑起来堵上嘴关到一间屋子里。
还有二十个男人。姚善心中盘算着。
她出了房门还没来到前院,听见方才打斗喊叫声的单身汉子们已经拎着刀赶了过来。
姚善拔出背后的长刀,猛冲过去。
这些汉子身高体壮,好些都是练家子。
不过今时姚善已非几个月前的病秧子,术法虽然使不出来,但日日打坐练功,力气早胜过普通凡人几倍有余,一番缠斗,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将这些人尽数诛杀。
看了眼躺了一地的尸首,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擦干净脸上和刀上的血迹,还刀入鞘。
之后她来到书房,从暗格中找出账册大概翻阅了一遍,便找了块布打包背在身上,又去黄八夫妻的卧房,点了支蜡烛,进入他们床下的暗室,清点里边堆积的财物。
姚善冷眼看着暗室箱子里面堆积的金银,心想无本买卖着实赚钱,十来年他们打点大小许多官员、买货船买马车竟然还能攒下三四万两银子。
她合上箱子走出暗室,回到关着妇人的屋子。
“整个宅子的男人都被我杀了,没人能救你们,你们老实点儿。”姚善拎过张椅子,坐到她们面前,“你们做这种天打雷劈的生意,害了多少人命你们也记不得了吧?”
“这宅子底下埋了多少具枯骨?二十多还是三十多?”
四个妇人在地上蛄蛹着给姚善磕头:“呜呜呜呜呜……”
“你们知道自己落在官府手上什么下场么?”姚善微微俯身,看着她们语气轻柔,听在她们耳朵里却如寒刀割风一般,“轻则斩首,重则凌迟。”
她们几人毫不怀疑眼前这个杀神的话,她们流着泪拼命给姚善磕头,希望她能饶她们一命:“呜呜呜呜呜呜……”
“你们想说自己也是被拐来的?是被迫的?”姚善笑了一下,直起身子,“我当然知道,如果你们主动同流合污,你们觉得我会留你们在这里喘气儿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