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酸
姜念尔一路都在车上睡觉,下车就吐,吐完胃里好受点,到家才上了后劲儿,整个人都觉得飘飘的,虽然没有发酒疯的行为,但一看见陈实就傻笑,摸她也不生气、抱她就乖乖的、亲她就愣愣的,反正就又乖又软又听话,就是走路有点偏,似乎走不了直线,去厨房撞厨房门,去卫生间撞卫生间门,进卧室倒是没撞屋门却把柜门给撞了。
陈实将人放在沙发上,自己去收拾换下来的脏衣服,顺便做一下卫生。
他担心她把电视给拽下来,直接给她调好了法语频道,结果她脑子还挺管用的,自己换了个朝鲜语频道,古早的《大长今》主题曲适时响起,姜念尔靠在沙发上跟着唱了起来,陈实听不懂歌词,只觉得歌声朗朗里的她,似乎在发光。
他觉得她醉酒后很可爱,拖地过去的时候,还会乖乖地把脚抬起来,陈实清扫过卫生后坐到她身边,抬手关了电视,搂着她的肩膀开始逗她。
“会唱日语歌吗?港台那么多翻唱日本的经典情歌,唱个原版给我听听。”
姜念尔只是晕,懒得跟他动弹,但并不是傻。可是她觉得他这会儿也很可爱,脑子里转了一会儿,只能记起来一首《月の庭》的歌词,便低低地唱了出来。
陈实听出来是《白月光》,蓦地就联想到姜念尔学语言的时候,学唱这首歌的时候,心里想的应该是陈澍时那个王八蛋。
他有心找茬,仗着姜念尔醉酒酸唧唧地问她:“你的白月光是谁?”
敢说是陈澍时就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矿工一周!
姜念尔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柳湘莲。”
陈实一怔,默默扶额,误会了。
姜念尔偏过身子躺倒在他腿上,侧脸朝着收纳柜前的帘子,帘子上印着《罗纳河上的星夜》,陈实听见她心情愉快地问他:“还想听什么?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想听我背诗吗?”
她没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念了起来,陈实听着那种有点小感冒似的鼻音简直惊呆了,虽然他不知道她法语说得准不准,但这个调调特别有法国味儿。
他取出手机录下了她背诗的声音,觉得这一定是一首情诗。然后脑子里就又跑偏了,她背这首诗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陈澍时吗?
陈实恨自己没事儿找事儿,又不舍得打断她,安安静静地录完之后,姜念尔伸出一只手指戳戳他的胳膊:“陈学长,还要继续听吗?”
一声陈学长差点打翻了陈实的醋缸子,他正欲发作,却听姜念尔长叹一声:“好希望你是我当年的学长啊,我那时候为什么没有报华都科技大学呢?其实我这个听力么,也有好多理工科专业可以选的。”
“后悔,当年应该听一听妈妈的话,学理科或者学医,说不定我现在也能当个工程师?”
“嗯……好遗憾啊,人生没有后悔路。”
“不过,兜兜转转又遇到你,那也就没有遗憾了。”
陈实顿时软了下来,被这狡猾野山猫的话给哄得满心熨帖,又故意坏她兴致:“我当不成你的学长,咱俩是同一届的。不过——”
他顿了一下,温柔地说道:“You make me want to be a better man.①”
姜念尔痴痴地笑,低低回他一句:“Ditto.②”
陈实心胸舒畅,刮了刮她的鼻尖,似乎表白上瘾:“You had me at Hello.③”
姜念尔转过脸来弯着眉眼朝着他笑,神色狡猾:“I know.④”
服气,完败!不愧是影评高手!
陈实这回可就是恶意挑衅了:“英语也秀完了,还有别的了吗?”
姜念尔睁着一双无辜大眼摇摇头:“没有,技穷了。你还要继续检查的话,那我就只能给你表演一下美式发音和英式发音的区别了,要不给你模仿下各地方言?”
真是有够秀的,这要是有个好家庭出身,那还得了?
陈实满脸憧憬:“但愿你这个语言天赋能遗传给咱们未来的孩子吧。”
姜念尔很是无情地煞风景:“这算什么天赋?凝凝也会啊,她还能看专业文献,我就逊色了。更厉害的是十三,人间壁垒一样的存在。”
说到这里,她突然萎靡下来:“上次比赛后十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被她哥弄到西北,哦不,西南也说不定,谁知道人在哪儿呢,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陈实闻言微微一笑,直接起身揪着领子把人往卫生间里拽:“别乱想,倒是你怎么还这么精神,该好好休息了。”
卫生间里只开了吊顶上的小灯,光线昏暗,姜念尔赤脚踩在陈实的脚上,叼着牙刷和镜子里同样在刷牙的陈实默默对视,陈实左手箍着她的腰,探着身子去她的杯子里喝水,两个脑袋凑在洗手池上吐漱口水,一不小心碰一下,撞得有点发懵。
两个人傻笑一番,陈实忽然低头吻住了那双渴求了整晚的唇,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