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姜念尔说,我听话。
陈实少见地当场动怒,忍着疼厉声道:“姜姜,过来我这里。”
罗汀局促不安地站起来:“都是误会,何必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其实都是我不好,是我——”
“罗汀!”江言蹊也厉声训斥道:“罗总说了,这事儿交给我处理!”
姜念尔转身走向罗汀,面上毫无为难之色:“罗小姐,谢谢你对我爱人的照顾。我为我的唐突……向你道歉。”
肖秘书暗自在心里慨叹一番,少奶奶到底是出身太低了,受了委屈也只能由着陈家长辈训诫,这番打磨虽然也是为了她好,但终究太不近人情,也伤人心。可她若是有罗大小姐这样的出身,即便真的来闹事,谁敢这么训?
罗汀忙不迭地点头又摆手,嘴里竟语无伦次起来:“呃……没关系。不是,我也很抱歉,那个……那个是我会错意,你,你,姜小姐你——”
“没关系。”姜念尔神色淡淡地伸出了手,罗汀握上这只骨节修长的手握了握,一时被冰了一激灵。
这手也太凉了吧,她讪讪地想着,一撇眼瞧见姜念尔的衬衫扣子突然开了,大小姐眼睛没处放,却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居然发现姜念尔穿的内衣是那种特别压胸显小的款,如果解开的话,应该很……可观。
姜念尔逼着自己道完歉,在满屋死寂中走到陈实身边弯腰温柔地吻住了他干燥的唇,轻触片刻后便离开,眉眼唇角弯出一点勉强的笑:“好好养伤,我走了。”
陈实一把捉住她的手,脸色难看得跟中毒没什么区别,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江言蹊,又向肖秘书道:“我要出院。”
肖秘书微微一笑:“可以,先把今天的药用了,我安排徐工给陈总办出院手续。但我现在要送姜总监回常凌。”
陈实怒气上头,胸间疼得直跳,还没张口就被姜念尔摁住:“陈实,别为难肖秘书,我在家里等着你。”
出了病房,外面很多人在看她,姜念尔胸膛起伏不停,顺手一伸,南见凝立刻把弹簧棍扔给了她,她接了棍抬手就“噼里啪啦”把门口两个招财进宝的大瓷瓶给打碎了。
江言蹊和罗汀出来时便只看见姜念尔收棍扬长而去:“记到18床的账单上。”
罗汀直咋舌:“她又野又漂亮,我好喜欢。还有她那个闺蜜,我好像磕到了!”
江言蹊头疼,这死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让人欺负还欺负出瘾来了?就知道放她出门得惹祸!
一行人自电梯里鱼贯而出,姜念尔拎着背包抱着头盔一步不停地走出医院大门才在路边的隔离墩上坐了下来。
南见凝、曾澈、徐近东以及肖秘书不近不远地立在路边,各自偏过头去不去看姜念尔。
日光怎么这么耀眼呢,照得人眼睛酸痛,止不住的流泪。
姜念尔一把又一把地擦着汹涌而出的眼泪,伸手去背包里乱摸半天掏出来一盒烟,几乎是抖着手磕出来一根,点燃后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口接一口地猛吸,一连抽了半盒后,终于被南见凝抢去掐了扔掉。
“姜二,放任也得有个够,别心里没数。”
曾澈拎着车钥匙过来:“姜二,你开车带凝凝走,我把凝凝的车骑回去。今天降温,你们骑车太冷了。”
姜念尔摇了摇头:“回去我骑车,你带凝凝走。这天她容易犯病——”
“别!我跟念念走。”南见凝伸手去姜念尔的包里翻了半天,什么吃的都没有,面前忽然递来一盒巧克力。
曾澈已经拆了盒子,自己先拿了一个:“凑合吃几个,不然又低血糖。”
南见凝也不客气,刷刷刷地拆着包装纸往姜念尔嘴里喂巧克力,自己也不闲着:“姜二,别难受!两口子的账回家关起门算,陈实心疼你,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眼看着姜念尔情绪稳定下来,肖秘书和徐近东也走了过去。肖秘书叹了口气道:“小姜,我送你回去,陈董在公司里等着你去解释。”
“她解释?她有什么可解释的?你换位思考一下,你老婆出了安全事故后被一男人寸步不离地陪护着,那男人号称是你老婆男朋友,还他妈不让你这个正牌老公靠近一步,结果人家强压你一头还让你道歉!你能忍?”
南见凝呛得肖秘书一脸尴尬,转身指着徐近东道:“你问问他,姜念尔闹了没有!还有罗家那个盛气凌人的江秘书,让他去调医院走廊监控,睁大他的狗眼看看姜念尔闹了没有!”
“姜念尔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处处为陈实考虑,为常凌考虑,什么刁难都忍了,像个小丑一样被人堵在她老公的门外任人笑话。你们还让她给个解释?这是不是欺人太甚?”
南见凝说得激动起来,不由得急促气喘,曾澈紧一步上前从她口袋里摸出气雾剂塞到她手上:“吸药!”
南见凝压泵吸药,缓过一口气来继续盯着肖秘书发难:“刚才大家闭口不言,是因为有外人在。姜念尔不愿意让陈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