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暗恋你
电话那边祁磊说有事情想找她面谈,于是她说了个他们之前经常去的小饭店的名字。
30分钟后,两人都心事重重地坐在了餐桌对面。
“佳惠,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啊?”祁磊担心地问。
范佳惠赶紧掩饰地躲开祁磊的目光,低头用筷子杵着盘子里她最爱吃的茴香羊肉馅饺子,带着些许鼻音说道:“我没什么的,就是有点小感冒,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祁磊目光里满是关心,他夹了个饺子放进范佳惠碗里,问:“怎么会感冒了?是不是衣服穿得太少冻着了?吃药了吗?”
等了半天不见范佳惠回答,祁磊自嘲地苦笑了一声。他犹豫了下,还是下决心地开口道:“佳惠,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看到范佳惠失神的目光,祁磊心中一痛。
他继续道:“前阵子我妈妈逼着我相亲,是她们学校刚分配来的一位女教师。我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可就是感觉不对劲,我就是忘不掉你。佳惠,只要你不嫌弃我没房子,我们马上结婚吧,我们白手起家,自己奋斗,不用我父母出钱买房子……”
“怎么白手起家啊?你受不得委屈已经从投行辞职了,现在只是个普通白领,每月只有万把的工资。不吃不喝也要攒上三十年才能买到一处房子,难道我们要一辈子租房子住吗?还要承受永远也还不完的贷款,过连个孩子都不敢要的生活?”
范佳惠眼中有泪光闪动,她看着祁磊,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悲伤。
她苦笑一声问:“是你妈妈逼你结婚了吧?你和她结婚你妈妈会给你们买房子吧?”
祁磊沙哑着嗓子只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我们定在下月结婚,但我和她没有爱情,只是为了履行结婚和繁衍后代的义务。”
祁磊抬起头,几乎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范佳惠:“佳惠,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立刻跟她退婚!我甚至可以不再顾及我妈妈……”
“你们刚刚上床了吧?突然就觉得很对不起我,想起来我们以往的甜蜜、想起来我以往的种种好处,才跑来找我的,对吗?”
范佳惠打断祁磊,突然问道,脸挂着痛苦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自虐的疯狂。
祁磊张口结舌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脸上的尴尬和红潮却替他做了回答。
一串眼泪从范佳惠眼中滴落,掉在碗中她最爱吃的饺子上。
可她脸上挂着泪珠却在笑。
“因为刚刚我也经历过了……祁磊……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范佳惠的笑容凄凉,声音低沉的几乎听不见。
她说完后不再看祁磊一眼,转身离开时凄美的眼中透着决绝。
她对自己说:苦涩清纯的初恋——永别了。
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再痛也要走下去。会适应的,慢慢就会适应新的生活,新的工作,新的男人……
* * *
“哇!今晚的夜空好美哟。”
桃小白与蔺苏尔并肩坐在锦海花园17楼的巨大落地窗前。
现今这处四十平米的半环绕阳台已经被修葺为一座微型的小花园。
绿色地毯仿造的草坪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赤脚走上去体感超级棒。
阳台左边,两米多高的水培龙柳树妖娆地向上伸展着嫩绿的枝条,龙柳树下是一张精美的欧式双人沙发。
阳台右边,则是一张白色典雅的茶台,茶台中间一大束百合花正肆意地芬芳飞溅,茶台两侧是两张白色的藤椅。
自从蔺苏尔知道桃小白特别喜欢鲜花后,每次来看她都会带各种不同的鲜花过来,以至于桃小白的家中永远芬芳四溢。
此时两人正坐在龙柳树下的双人沙发上,肩并肩地看星星。
“小时候,我爸爸教我认识的第一个星阵就是大熊星座中的北斗七星。然后再根据北斗七星找到那颗最明亮的北极星。”桃小白用手指着天上的星星,给他讲自己的童年。
蔺苏尔侧头看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他用下颚顶着她乌黑的秀发,嗅着上面洗发水淡淡的清香。
“感觉……你所有的知识、兴趣爱好……好像都来自你的父亲。”
两人看星赏月闲聊天。
“嗯,我父亲不但才华横溢还充满艺术家的浪漫气质,所以我妈妈才飞蛾扑火地放弃学业跟他去了东北。”
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桃小白一点点都告诉了蔺苏尔。
她不想像妈妈那样沉默寡言不爱与人沟通,把自己丰富的情感都隐藏起来。
她要避开一切与妈妈重复的人生轨迹。
她的家庭身世也只有范佳惠知道,当时她们还是无所不谈的闺蜜。
虽然感觉往事难以启齿。
但她不想他们之间有任何误会和隔阂,她为了他,要努力学着敞开心扉与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