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傀儡
桃小白开车在马路上毫无目的行驶着。
她不想这个时间回家吓到妈妈,也不想一个人去空荡荡的公寓回忆他们两人曾经的甜蜜。
车子拐了几个弯后,她发现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将车子开到了西城。
穿过一条小道就是佳禾步行街了。
她把车子停在路边,徒步穿小道过去。
以往还在枫鑫证券上班时,她每天下班都会穿过这条小路回家。
被枫鑫证券开除那天正下着暴雨,她就在这里遇到他……
午夜的佳禾步行街,是那么的熟悉又亲切。
看到步行街上修葺成圆形的绿化带,里面紫藤树生长得正旺,满树紫藤花葳蕤繁盛。她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悄悄坐在树的阴影里,偷看他吹萨克斯……
她曾是那么的仰慕他、暗恋他。
雅晟乐器行的卷帘门已经落下了,里面一片漆黑,桃小白随然有钥匙,但她并不打算进去。
她慢慢登上台阶,看着橱窗就想起lucky那张帅气的脸。
她冲着空荡荡的橱窗轻轻叫了一声lucky,眼泪便流了下来,她多希望一切再回到从前……
她仿佛又看到蔺苏尔出现在眼前,还是当时的模样,左耳上的耳钉流光溢彩。
他高高大大桀骜不驯地出现在眼前,眼神却体贴温柔。
他拿着一把琵琶挡在她的胸前……周围响起一片赞叹声……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当时被淘气的lucky扯坏衣服狼狈不堪,他便如天神般降临……她勾起嘴角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眼睛却一阵阵发酸。
他当时做自我介绍,用手指在橱窗玻璃上写着他的名字。
桃小白伸出手指,想着他当时的样子、他当时的声音:蔺是蔺相如的蔺,苏是苏联的苏,尔是是……
一行行热乎乎的眼泪流下来。
她被午夜的风吹得浑身发冷,几天来她都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身上的热量早就消耗殆尽。她冷得直打颤,只有流出的眼泪是热的。
她用手指一遍遍在橱窗上写着他的名字,他的手指曾经划过这里,她仿佛在触碰他的指尖……
一遍一遍又一遍,无数个蔺苏尔写满了整个橱窗,她在心里无数遍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每念一遍他的名字,又酸又痛的心里就会多一点暖暖的热流。
* * *
蔺苏尔满脸的嚣张桀骜达到了极致,他冷冷看着坐在轮椅里前呼后拥的父亲,嘲讽道:“带了这么多人来见我,是怕我会冲过去掐死你吗?”
对儿子的嘲讽蔺宗泽如千年冰川,冷、硬却纹丝不动。“你妈妈是罪有应得,杀人偿命。你有什么可不愤的?!”
蔺苏尔眼中喷火:“杀人偿命?这世界上还有国家的法律在,轮不到你来制裁。你跟我这儿说杀人偿命?你这辈子杀过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没个数?你偿命了吗?”
蔺宗泽看着周围的手下,微微一笑点头道:“法律?很好,我儿子比我强啊!还知道法律。”
身边的打手们发出一片压制的哄笑声。
蔺苏尔喷火的眸中闪过一丝绝望。
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流氓恶棍,却是自己的父亲,他该如何来抵抗他?
“把你母亲送上法庭?我蔺家丢不起这个人!何况她戕害的是我的儿子,我当然要手刃杀子的仇人替儿子报仇了。”蔺宗泽咬着牙,慢条施理道。
“要杀要剐你痛快点,别在这磨磨唧唧的。”蔺苏尔嘭地一声仰卧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浑不吝地说道。
蔺宗泽忍耐地闭了闭眼睛,才又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明天我会放你回国,回去后你需要做两件事情。第一:桃小白必须离开公司,这是我蔺家的规矩。无论是蔺家的妻子还是妾室还是红颜知己,只要是跟蔺家男人有染就必须离开公司!蔺家决不允许女人掌权干政!”
蔺苏尔在心里冷嗤一声,还真把自己家族当成皇室了啊?还不许女人掌权干政,怕出个武则天?
蔺苏尔将枕在胳膊上的头转向一边,赖得理这个自说自话的□□父亲。
“第二件事:和御虹集团继续签约达成联盟,尽快与尹欣彤完婚。”蔺宗泽语气虽然平缓却不容置疑。
蔺苏尔闻言腾地从床上起身,用看精神病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
看了半天,才一脸牙疼地开口道:“我说老头儿!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非得跟御虹扯关系是吧?你是不是得魔怔病了啊?我告诉你,尹欣彤都跟我说清楚了,人家退出了、死心了,不跟你玩合作了!你听见没?现在就是我干人家御虹企业、人家尹欣彤也不干了!联姻的事儿您老人家快点儿死了这条心吧!”
蔺宗泽冷哼一声:“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求也好,去下跪去威逼利诱也好,你必须完成我之前和御虹集团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