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柯什么人？他冷漠无情，他伪善自私。自己怎么还相信这种人呢？

今天的他一如往日般抛下她。她多次克制地提醒自己，别人不帮她是别人的本分；帮她是她的幸运。认了，她认清了。

可你当年不帮，重逢后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频频刷存在感、让她想到过去。你现在不想帮，为什么刚刚还假惺惺地送关怀。

刘欣圆的思绪在窗外的夜色里，漫无目的地飘散。

杨维柯赶回来时，教室里漆黑一片。他以为女生不好意思，没打开班里的灯，便小心地打开教室门、试探地询问：“汤圆儿，你在吗？”

杨维柯探头往里面看，被站立在微弱月光中的女孩吓了一跳。“圆子，我买回来了。我还买了杯红糖水，但赶上住宿生的饭点了，排了会队。”

他把红糖水塞进女生的手里，径直走向她的座位，把刘欣圆的书包背在肩上，对女生说：“我们从后门走，你顺便上个厕所。”

见女生行动迟缓，眼神失焦，杨维柯试探着开口以缓解这种微妙尴尬的气氛，“圆儿？要我背你下楼吗？”

本以为等来的是刘欣圆一如既往的排斥，谁知女生竟点了头，“好啊。”

杨维柯错愕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把肩上的包拎到手里，蹲在女生面前，对刘欣圆说：“来，上来吧。”却没看见女生被夜晚染上黑暗的脸庞。

刘欣圆眼神幽幽地盯着男生温顺低下的头，她把男生的外套围在腰上，遮挡住屁股上的印记。她缓缓趴在男生厚实宽大的背上，一只手环上男生的脖子。

一角灯光照进来，杨维柯努力让自己神态自若，不去管肩膀上传来女孩温热的体温，但刘欣圆还是注意到他举手投足间藏不住的笨拙。

男生手脚有些局促，他小心地环住刘欣圆的腘窝，一节一节地下楼。

刘欣圆盯着少年人温热的脖颈，一股破坏欲莫名升起。她把另一只手里的红糖水沿着少年的领口，悉数浇了进去。

“嘶，”杨维柯刚跑回来，身上的汗被凉风吹得几乎就要干了，这一杯红糖水让他身体一抖，“汤圆儿，杯子拿稳了。你这都撒我身上了。”

“不想喝。”

“这都撒我身上了，你想喝也喝不上了呀。”

“我说了不想喝，你为什么总喜欢自我感动。”

“这，不是，人家就顺路多买了杯水...”

“快点，想去厕所。”刘欣圆打断男生的话。

“马上，马上。”杨维柯嘿嘿笑了，加快了脚步。

青田中学的厕所独自建立在操场一头，和教学楼分离，是个一层的平房。杨维柯一直背着刘欣圆到厕所门口。

进去后，刘欣圆在厕所里听见外面有男生和杨维柯交谈，“杨哥好！这大晚上的厕所门口等大嫂呢。”

“去你妈的，别瞎说。”杨维柯笑骂道。

见刘欣圆出来，杨维柯正色道：“圆儿，生物知识没忘吧。晚上回去早点睡，别熬夜，多”

刘欣圆打断男生的唠叨，“别和我说多喝水，烦。”

杨维柯摸了摸鼻尖，低声嘟囔着，“生理期女生脾气大，我知道。”又连忙安慰女生，“不喝，咱不喝。”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西区的学生宿舍处，清风袭来，空气中草木清香宜人。

杨维柯勾着头贱兮兮地对女生说，“圆子，还要我背吗？”

刘欣圆面无表情，“不用。”她又不是没看见男生刚才蹲下时，明明手足无措，还强装镇定的样子。

杨维柯瞅见女生脸色恢复了正常，他思索了片刻后犹豫地开口，“欣圆，李一他毕竟是老师，想针对你不是轻轻松松，”

“他想针对我很容易，我知道啊，”刘欣圆疏离地盯着男生的眼睛，“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眼睁睁看着李一那混蛋侮辱闻钟呀。”

女生语调逐渐激越起来，“我可比不上你，你好歹帮你兄弟扔了那个垃圾盒，我就一冷漠看客，帮凶。”

男生见刘欣圆这样自苛，她脸上染上了红晕，眼神也飘散不定。

他沉声安慰，“欣圆别生气，你听我说。”

“说什么，”刘欣圆撇了眼杨维柯，“你是好汉我就帮不了，这我知道啊。”

“欣圆，李一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反而容易招他穿小鞋。”杨维柯拉住女生的手，“对付这种人不能以理服人，我们要以暴制暴。”

“呵，这真是个好主意呢。”刘欣圆甩开男生的手，“另外，别对着我笑。”

“可是闻钟为什么就可以？”杨维柯深知这句话是在质问，因此装成可怜兮兮的。

刘欣圆一路上沉默不言，在杨维柯卖惨撒娇中，话题就这样歪了。

撒娇？错觉。刘欣圆抬头看了眼近一米八的男生，他还在一个劲地对比刘欣圆对两个竹马的区别对待，看似苦大仇深地叨叨不止。女孩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