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少女向复仇者投去期待的眼神，希望对方能像以往那样为她解答疑问。然而岩窟王沉吟片刻，忽然提起一个并不相干的话题。

“[天之衣]——不，爱因兹贝伦家制造的小圣杯，你对她做过相应的处置了吧。”

立香下意识回答：“我有通过久宇舞弥间接在爱丽夫人身上留下印记，可以感知到她作为小圣杯的情况——不过埃德蒙是怎么知道的？”

岩窟王并没有说话。

作为开启圣杯战争的钥匙，盛放已死servant灵魂的容器，小圣杯会直观地反映出圣杯战争的进度。掌握了爱丽丝菲尔的状态，就相当于获得了可信度极高的情报。

——只是，对于藤丸立香而言，大概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不仅是为了抢占先机，如果有机会……她大概会想办法保存小圣杯的人格。还有这个世界assassin卫宫的同位体，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以及他们远在德国的女儿伊莉雅。

在迦勒底最后的御主眼中，这次圣杯战争参战的大部分从者和御主都曾经是与她结下缘分的同伴。即使彼此愿望相悖，她也希望那些遥远故事中的主人公能够得到幸福。

抱着这种心情卷入圣杯战争……

白发青年缓缓吐出一口气：“因为我知道你当然会这样做。”

少女有些惊异地睁大眼，发出‘欸’的声音。接着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向岩窟王露出讨饶似的、讪讪的微笑。

“哈，哈哈，原来埃德蒙你也察觉到了吗。”

“你的觉悟还是不够坚定啊，master。”

复仇者笃定地凝视着少女色泽灿烂的眼瞳，眉目间神色讥嘲又悲悯。

“既然说要找回所罗门的痕迹——为什么还在动摇？”

甚至没有在意伯爵突然之间近乎OOC的言辞，立香感到脑袋里刹那间为嘈杂的嗡鸣所充斥了。

意识一瞬间拔高到超越躯体限制的程度，在旁观者的视角中，橙发少女面颊瞬间褪去血色，瞳仁剧烈地震颤起来。数秒之后，那种动摇的神色终于淡去，意识回归身体，立香用力咬住嘴唇，不顾对面岩窟王的视线，把脸深深埋进手臂里。

保持着并不适合谈话的姿势，她闷闷地发出了声音。

“……过分。”

岩窟王伸手在她头顶潦草地抚了抚，语气就像在说‘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内容却仍是一贯的尖刻风格。

“明白这一点还心存侥幸，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立香。”

仗着对面看不见，立香把脸埋在手臂里朝他翻了个白眼。

虽然这样，认错还是要认的。

“好好好，是我不对。本来以为很难有机会再见到大家的，结果忽然就被召唤……有点开心，又有点寂寞。我会尽力改正的。”

话音落地，她忽然感到身周气氛突兀凝固了一瞬，但那窒息般的氛围又瞬间消失了，快得像是个错觉。

藤丸立香偷偷露出一只眼睛，正好撞见复仇者若有所思地从虚空中收回视线。两人目光相碰，青年眉毛一挑，再次伸手，把少女刘海拨乱挡住她的视野。

然后他完全没有停顿，干脆利落地站起身：“走了，master。”

立香在原地懵了三秒。

“——埃德蒙！”

在冬木市区闲逛了整个白天，魔术师们似乎都乖巧地遵守隐匿原则，连最有可能刷新的征服王和韦伯都没遇见。

夜色渐深，空气变得冷冽。把复仇者派出去继续执行盯梢元帅的任务，立香展开地图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前方那幢气派却阴森的老宅。

院墙上仍有大片爬山虎生长留下的深色痕迹，明亮的月光之下，整座大屋好像吞噬了所有光线，只留下黑黢黢的阴影，甚至没有一盏灯光。

而在魔术师的视野里，眼前这幢大宅则完全处于严密的防御保护之中，不采用非正常手段很难悄无声息地溜进去。

“那个间桐的master应该住在这里。”她轻声嘀咕道，“但是间桐脏砚应该也……嗯？”

橙发少女的身形骤然消失在空气中。紧接着间桐邸的大门边有黑影一闪，某个穿着连帽衫的男性慢吞吞从内侧挪了出来。那副半面僵死的骇人形貌让立香立刻确定了男人的身份。

[——间桐雁夜！]

立香瞥一眼身后矗立在黑暗中的老宅，小心翼翼地跟上了对方。

二世老师的情报里有关这位间桐家御主的情报很少，只能确定他作为魔术师的素质和埃尔梅罗二世一样很不如何，对Berserker的控制力非常弱，供魔也有问题，总的来说是她一个人能够解决的对手。

而且，他寄托在圣杯之上的愿望……

尾随对方走出几个街区，确定间桐邸那边已经无法精确地感知到这边的情况。某条荒僻无人的街道上，藤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