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少女葵金双瞳眸光轻盈一闪。

短暂刹那里，Archer甚至觉得她投向自己的眼神里涌动着身负神血的非凡之人无法理解的、近乎于怀念的情绪。

下一秒不敬者便垂下目光，看似恭谨温驯的向他欠身致意。

“我的名字是藤丸立香，感谢您的宽宏，王。”

[ 藤丸立香（ふじまる りつか）]

把这串音节在唇齿间仔细地咀嚼了一遍，吉尔伽美什沉着脸抓起盛器仰头饮尽了残酒，随手掷下金杯，极其不快地冷哼一声。

“竟然在本王面前摆出这副难看的样子。”他说，“喂，你认识‘我’吧，杂种。”

“并非作为这场无聊战争中的敌手，于某处见过我——在你成为英灵之前。”

庭院中的空气短暂凝固了一瞬。

刹那寂静之后，少女脸上那种假装谦恭的傲慢神情破碎剥落，眉目间写满真切无奈。

“即使封印了‘全知全能之星’，第一次见面就被猜测到这种地步……不愧是您。”

除了对话双方，在场所有人视线都汇聚过来，在炽热得仿佛要将人点燃的目光中，自称藤丸立香的少女这样说道。

“我，生前曾经一度身为您的臣下。”

跨越时间与空间，无数世界中亿万分之一的奇迹。那是属于救世主、还有与她结识的所有人的故事。

面对没有那段记忆的吉尔伽美什，立香只是告诉他。

“……后来，分别的时候，王把麦酒作为礼物送给了我。”

“——确实没有说谎。”锐利的焰色眼瞳微微收缩，吉尔伽美什判断道，“曾经的臣子么，哼，还是有意图隐瞒的地方。”

隔着难以计量的遥远距离，月光依旧均衡而慈悲地洒落在大地上。与神代截然不同的轻薄空气中，年轻的王对御主发出痛斥。“隐瞒情报的罪责姑且不做追究，杂种，既然决定与本王为敌，摆出那副为难的样子是想给谁看？”

“Servant心怀愿望，才会响应所谓圣杯的召唤现世。让你出现在这里的决意，难道是那么懦弱无力的东西？”

“想要追求什么，获取什么，掠夺什么，反倒故意露出如此愚蠢的模样，是打算把本王笑死、借此祈求那个山中死物实现你的愿望吗！”

甚至没有兴趣听取对方的辩白，黄金的王转身化为灵子，只有声音消散在庭院中，“——做好觉悟之前，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蠢货。”

满溢的寂然氛围里，藤丸立香怔然凝视着Archer消失的地方。直到汇聚在身上的视线灼热得几乎能让从者感到刺痛，她才恍然回神，向围观者们露出略带无奈的苦笑。

“这可真是……”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敏锐的吗。

将后半句话和着叹息咽下，她调整表情，看向完全不掩饰戒备的Saber，正打算说话，却忽然被男性豪爽的笑声打断了。

“喂，小姑娘，既然那个Archer这么不待见你，要不要加入我的麾下啊？”

“！！你在说什么呢Rider！”

面对险些跳起来的御主，征服王喝下一口酒，目光炯炯。

“当然是在招揽英才啊，小子。你刚才不也在看着吗，她既没有御主，也没有打算结盟的对象。能够轻松抵挡Archer的攻击，这么出色的魔术师就在眼前，我不开口邀请才是失礼的行为吧。”

韦伯看起来简直气急败坏：“她昨天才背叛了御主吧！”

“显然是那个魔术师没有驾驭从者的器量和能力。”征服王很不客气地评价，“Archer都承认的家伙，怎么想都不会是随便背叛召唤者的人。”

看着边上Saber和爱丽夫人的脸色变来变去，立香觉得还是不要让征服王继续加深脑内的错误印象比较好。她轻咳一声，抢在少年跳脚之前开口道：“谢谢您的欣赏，征服王，不过我暂时没有追随什么人的打算。二……维尔维特先生也承受不了契约两骑从者的消耗。”

“至于解除契约这件事。和御主的器量与能力无关，单纯只是发现我们的目的背道而驰了而已。”

所以请你别在那里吐槽Saber的御主了。

伊斯坎达尔大声地叹了口气，将杯中清澈酒液一饮而尽，随手拎起自己气鼓鼓的Master放上神威车轮，踏上车架握住缰绳。神牛践踏闪电升上天空，征服王的声音宛若雷霆回荡：“我的邀约一直有效！圣杯战争结束之前如果改变主意，就来找我吧！”

目送着紫色的流星消失在天际，立香收回目光，视线掠过阿尔托莉雅紧握武器的手，看向站在她身后的爱丽丝菲尔。

“麻烦的客人都已经离席，我想现在应该可以谈谈正事了。”她以轻快的口吻说道，“爱丽夫人，请问切嗣先生在这里吗？”

爱丽丝菲尔面容紧绷，不答反问：“立香，你到底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