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五
自从那晚喝完酒后,卢那一直努力地和曹严套近乎,只为查清他究竟是否史佩均被下药一事有关。但可惜,他与曹严的关系并没有半点深入,也没有半点的发现,倒是钱包被榨得连一个子儿都不剩。
晨星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他道:“你的同事,鲍齐、唐薇、许渊和曹严,我都已经查过了。但不管是部门还是公安局,都没有他们的案底。”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好消息,因为位于光明地带的人也不太容易接触黑暗的东西。然而卢那并没有因此而松了口气。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下药人几乎就是王叔了。
“对了卢那,有件事,你必须知道。最近在以蓟州街附近,流行起了一种名为‘阿克索’的新型毒品。这种毒品的吸食方式多样,可以抽吸、鼻吸、口服或注射,成瘾性极强,只要吸过一两次就能让人对它产生依赖性,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它的原料是前段时间部门发现的类异肽素。”
卢那震惊,“竟是类异肽素?那阿克索就是塞勒涅制造的了?”
“八九不离十。”晨星说,“这毒品里边含有一种洛布啡的物质,含量极高,就是这种物质导致了它的强成瘾性。吸毒者无一不面部溃烂发炎,瞳孔变成针尖状,牙龈红肿流鼻涕,不过,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吸毒症状。由于原料是类异肽素,受它的作用,吸毒者会持续处于异常的高亢状态,细胞再生能力增强,身体素质增强,有些甚至还获得了一项异乎寻常的能力。就目前发现的十起吸毒案而言,致死率100%。”
“居然这么高?”
“是的,上头非常重视此事,命我们三组必须在趁局势尚能控制之前缉破此案。”
“那王叔的案子……”
“不用担心,阿克索的原料既是类异肽素,找出贩卖阿克索的人,即等于找到拥有类异肽素的人,到时候也能弄清楚王叔究竟是否为清白的了。所以眼下,还是把精神集中在阿克索一案上吧。明天我们三组要召开一次小组会议,这些是会议上将用到的资料,”晨星递去一份文件袋,“包括阿克索的检测报告、近期查到的可能与阿克索相关的线索的总汇等等,你今晚先好好熟悉一下。”
卢那接过文件袋,才刚翻开封面,就被第一页上醒目的阿克索的照片震惊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看卢那愣在那里,晨星问:“怎么了?”
“星、晨星……”卢那咽了口口水,指着阿克索的照片道:“这个东西,我见过。”
第二天上午,部门策处科三组办公室。
这是卢那第一次来部门,他到达时,施杨坐在最前头,叼着没点的香烟,葛优瘫。甯安在前台做准备,他是今天汇报的主角。还有后勤科的人,他们都整齐地坐在后排。晨星叫卢那赶紧入座,卢那看了看在场人,问:“连寂和莘野呢?”
“他们不来。”
“不来?”
“嗯,说要学习。”
等人员到齐后,甯安点开PPT,“昨天发下的资料,你们应该都已经看过了,关于阿克索的危害等重复的部分我不再累述,我只强调需要我们特别关注的地方。”
第一张幻灯片上是标有十个红圈的下城区地图,“红圈代表出现过阿克索的地点。它们全部集中于蓟州街及其附近,其中七个在蓟州街内部,三个在蓟州街外的状元镇。
“我根据阿克索出现时间的前后,在原来的基础上,将圈用不同颜色标注了出来,旁边是各次收缴的阿克索的量。”他点开第二张幻灯片,将蓟州街和状元镇的资料调了出来,“蓟州街作为老街区,居住人口多为工薪阶层。状元镇属老经济开发区,多皮革、制鞋工厂,许多外来务工人员都在此工作,近年来因经济形势下滑而有没落的趋势,环境也有些乱。换句话说,住在蓟州街和状元镇的人,经济生活条件相近。”
看在座人没有疑问,甯安进入了下一部分,“接下去是至今为止的十起吸毒案的涉案人员的情况。他们都是在吸毒致死后才被发现的,其中有背景干净的普通人,也有瘾君子。然后,这是我们唯一抓获的贩卖的阿克索的人。瞿宏,26岁,无业,典型的街头混混,曾因吸毒被抓而接受社区戒毒,这次是他戒毒以来的首次犯案。他招供说,他并没有碰任何的毒品,包括阿克索;他只是帮人出售阿克索,赚点外快,并不知道给他阿克索的人的身份,因为那人每次现身时都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
“是犯人主动找上他的吗?”晨星问道。
“是的。而且犯人明显已经知道瞿宏暴露了。5号那天晚上,我们让瞿宏照惯例去与他接头,但他并没有现身,几天蹲点下来,也毫无成果。”
晨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接下去,讲讲我和一位经验人士的看法。”甯安说,“我们认为,我们要找的犯人,就在蓟州街。”
“为什么?”卢那问,“因为阿克索最初是在蓟州街被发现的吗?”
“这只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