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钢炮大婚
欢呼声,大家都沉浸在新郎亲吻新娘这一举动所营造出来的特殊气氛当中。
一切都是那样按部就班,一切都是那么顺顺当当,除了新郎王继秋明显表演过度的热情和兴奋之外。
在形形色色的来宾中,有三个人的出现令桂卿深感意外,一个是苏庆丰,另一个是时为俊,还有一个是钱三鼎。
从他个人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苏庆丰和时为俊两个人同王继秋在单位里并没有多少实际的交集,甚至刚一开始时为俊还有点讨厌王继秋呢。
照理说他们完全属于那种可来可不来的人,可是他们却都来捧场了,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如果说苏庆丰前来喝喜酒的举动多少还可以理解的话,”桂卿忍不住想道,觉得有些人真是太有意思了,“因为毕竟他这个人还是比较讲究的,可能觉得在理论上他和王继秋是共过事的,尽管实际上他们并没在一起工作过,那么时为俊也来喝喜酒就让人感觉很有些匪夷所思的味道了。”
“因为他这个人无论干什么事向来都是热衷于首先考虑利益关系的,对于没什么用处的人他一般是不会来凑这个热闹的。”
“可是,既然他明晃晃地来了,”他转念又想道,真是操不完的闲心,管不完的闲事,“那么就充分说明王继秋肯定有点什么小背景,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
“至于钱三鼎的亲自到来则更能说明一个问题,”他觉得自己的判断一定没错,因为人的风格和秉性是不会乱变的,“即只要是有点微不足道的小关系,王继秋就要把这种关系明明白白地彰显出来,而不是像一般人那样刻意地去隐藏和掩饰。”
“很显然,”他继续洞若观火地分析着,“以时为俊一贯的作风和气量来看,他更多的是冲着钱三鼎的面子才来的,因为钱三鼎是所有来宾当中官最大的,脸最值钱的,也是自以为最潇洒的。”
当然,桂卿想要和钱三鼎、时为俊一桌吃饭那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和他们已经不属于一个层次的人了。
即便是他自认为最熟悉和最亲切的苏庆丰也不会被安排和他在一起,因为对方已经成为青云※※的新贵多时了。
所以,他只能抽空和苏庆丰闲聊几句以表示近意,而在婚礼快要接近尾声而宴席尚未真正开始的时候恰恰是聊天的最好时机,他及时地抓住了,虽然他并不想巴结对方。
和苏庆丰聊天照例不需要桂卿多费脑子,因为苏庆丰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也总是热情似火的,主动而又灵巧,爽快而又幽默。
苏庆丰向桂卿问了不少关于水务局的情况,同时也说不少自己在镇里工作期间碰到的高兴事和烦心事,多少有点无话不谈的意思,这种友好和轻松的气氛后来感染了桂卿好多天。
“噢,彭理国小兄弟已经调到北沟镇去了,”不分东西南北地随便闲扯了一会子后,苏庆丰若无其事地又说了句,“这个小伙子挺能干的,确实是块好材料,磨炼磨炼之后应该能行的,我的劲也算没白使。”
桂卿听了之后有好大一会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一个乡镇中学的语文老师,居然通过这种并不牢靠的关系就调进了令不少人都人羡慕的镇里,这简直太神奇了,也太有戏剧性了,可见人还是需要钻营的,光在自己的老窝死等硬靠可不行。
“要是搁我身上,我有没有那么大的劲头去拱这个事呢?”他下意识地暗想道,同时很快就得到了非常清晰的答案,“我肯定不会去想着捣鼓这个事的,而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在学校里教好学,上好课,如果我是一名老师的话,我甚至连当班主任的愿望都没有。”
“看起来确实是人各有志,而且事在人为啊。”他感叹道。
“哎,钱※※怎么也来了?”鼓了好几回勇气,他才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确信这话应该不会引起苏庆丰的反感。
同时他也想了,即使这么问会引起苏庆丰的反感,那他也要问下去,因为除了对方之外,显然没有谁更适合回答他心中的疑惑了。
他并不是想依靠人家,而是除了人家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噢,小样,你连这个还不知道吗?”苏庆丰大大咧咧地笑道,果然没有反感,这令桂卿深感欣慰。
“他就是王继秋的姨夫,也就是王兆前的对象。”他又笑道。
“他是王会计的对象,这个情况我以前就知道,不过我没想到王会计就是王继秋的亲姨,”桂卿有些尴尬地回道,脸随即就红透了,像一只被煮熟的小龙虾,“那要这么说的话,王继秋他父母都姓王喽?”
“嗯,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苏庆丰笑呵呵地提醒道,其中的善意明显,“不过你也不能太想当然了,因为那样容易犯经验性的错误,而这种错误往往最叫人痛心了。”
“是的。”桂卿用标准的普通话附和道。
“儿子姓王,不一定老子就姓王啊,对吧?”苏庆丰接着调侃道,再好笑的事到他嘴里也不怎么好笑了,因为他的形象和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