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苹果
克洛伊按住卡沿着桌面推回去,“留着呗,我没猜错的话你有在收集这套联名充值卡?而且只差这个图案的了?”
“……?”爱丽丝有些惊讶,以至于第一遍没发出声音,她说这话第二遍的时候改口了∶“你怎么知……也对,你的确该知道。”毕竟是跟妈妈相谈甚欢的里世界人士……占卜一类的小手段么……爱丽丝抬眼看了看克洛伊,她给她的感觉始终是那么自由自信,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无畏……这样的人……
桌下,两人的膝盖快要相触。
爱丽丝组织好语言,“我有点……想问你个事,要是你觉得不舒服,可以随时让我住嘴,或者,现在就说你不想回答,也行。”
这段话是用中文说的,克洛伊闪电般地领会了爱丽丝的意思。
“噢!”克洛伊说,“谢谢你放慢语速照顾我!我知道,用母语来表述能够把自己想说的内容表达得更精准,对吧?我也一样,所以我们就这样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但是一问一答,怎么样?我冒昧地假设你想问的其实不止一个?”
“嗯。”爱丽丝再往克洛伊的方向凑了一点,“你愿意跟我玩……是不是因为我妈?这样一来,她帮你的忙会更加尽心尽力,”顿了顿,“……我没有谴责你或者说你这样不对的意思。”
“明白。”克洛伊理解地笑笑,“所以这是你的感觉还是什么?好灵敏。”不等爱丽丝作出反应,克洛伊又道∶“你这么想也很有道理,不过,我的‘愿意’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噢?我有求于桂月姐是事实,享受和你还有千欢待在一起的时光也是事实——我是真的很开心可以和你一起拿水枪喷塑料小鱼啦?”
爱丽丝听的时候就来回换了好几个坐姿,这会儿更显局促,“谢谢你,谢谢……我那个,我的意思也不是怀疑你……”她期期艾艾的,“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吃饭的时候听你们在讨论白魔法——可以这么说吗?白,魔法。”
“当然可以。”克洛伊注意到某个方向的动静,不动声色地施加了一个反窃听魔法。
“就是,我不懂你们说的那些魔咒具体是什么概念,但我感觉你好像,至少有好几次吧,你都在一步步引导着我妈去理解或者感悟咒语……”
爱丽丝犹豫着,最终还是迎上克洛伊的视线,“……也就是说,你的能力都可以做她的导师了,那为什么还找她帮忙?”后一句说得更小声:“我怕,即使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有意的,她也会被牵扯进一些……危险。”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担心了。”克洛伊歉意地握住对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找桂月姐的原因涉及了点儿个人隐私,等你‘女承母业’”,她暗示性地加重语调,“我保证对你和盘托出,好不好?”她抓着爱丽丝的手诚恳地晃晃,“至于危险,我知道这样说有诡辩的嫌疑:可危险确实无处不在,尤其是……你知道的,对我们这类人来说。”
“我明白,”爱丽丝自知已经得到了对方足够真诚的回答,“我知道,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只是……问题就在这里,女承母业。”
爱丽丝向克洛伊讲述了不久前的一个夜晚,她起床去客厅倒水喝,不小心听到父母谈话的故事。
谈话内容主要是亚当控诉吴桂月不仅过于兢兢业业,还越来越醉心魔法侧事务,甚至好几次三更半夜血淋淋地回家!可把亚当吓得不轻……
爱丽丝抬手将自己的发丝拨到面前,情绪沉淀下来后,她的话语也越来越流畅∶“克洛伊你肯定也知道,我妈那头漂亮的粉发其实是魔力的显色,对吧?”
啊?克洛伊明显怔愣了一下,接着忙摇头,逗得爱丽丝噗嗤一笑……爱丽丝很快又收敛表情,“唉,你看这儿,我的头发也有变粉的趋势了。我的担心就源于此——我们家族只有秘法大师才会是粉发,这头粉发也只会在上一任秘法大师意外身亡后才显现在下一代身上。”
“你自己‘发现’的吗?”
“嗯。”
“稍微跑个题,”克洛伊说,“我并不意外你会在被允许知道之前自己去‘发现’这个——你肯定自己偷偷调查这方面了吧?有勇有谋的机智小姐。”
爱丽丝微微一笑,笑出的气音听上去像叹息,“……勇敢,智慧,这样的词很少,”她停顿了一下,神情冷了几分,“从来没和我扯上关系过,我听得最多的是‘太内向’‘上不得台面’,虽然我也承认自己确实和内向十分相符……不过,谢谢你。”她又笑,这次是连同眉眼一起弯出弧度,“我今天好像说了好多谢谢你?”
“不客气。”克洛伊也笑,“内向和勇敢是不冲突的呀,少说话多观察也当然是智慧。”爱丽丝本就温润的眸光随着克洛伊的话语落地而更加柔和,后者注意到这点,故意拉长了语调∶“至于你的担忧——”眼见着爱丽丝眉头拧起,始作俑者立刻举手作发誓状,“首先,我保证不会主动使桂月姐陷入危险。其次……”克洛伊又抬起另一只手,双手飞快完成了一个颇具观赏性的复杂手势,“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