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苹果

尽管前不久的兄弟眼事件按官方说法是已封卷——抓到了幕后元凶，分配了基金救助，灾害控制部门的工作人员个个顶着沉重的眼袋对城区街道缝缝补补……但这其中仍存在谜团，大大小小。

大，例如兄弟眼的总设计师弗莱迪·克雷格前脚才在调查中坚称“我们团队设计出的兄弟眼绝不会拥有这种程度的智能”，安柏·格莱蒂斯后脚就找上门承认是她干的，并随口例举出与警方调查相吻合的细节——过于顺畅了。在哥谭，悬案和疑案才是常态。

小，比方说旺达·姜戈·马克西莫夫，纽约的复仇者之中的绯红女巫，她的行动隐隐让布鲁斯感觉背后并不只是托尼漫不经心给出的几句“小孩子一头热血嘛，出去玩撞上点事情就会点燃她的保护欲和正义感。”这样简单。

封卷那天现场，各部门的协调统调不约而同地呈现出一种不追究、尽快结案的哥谭特色祥和氛围。而在一些不那么正规的地方，像夜幕里掠过蝙蝠影子的楼房，又或者无面之人匆匆经过的小巷，总存在着把循规蹈矩四个字踩得稀碎的好心人，追逐着真相。

蝙蝠侠与同来调查的‘问者’芮妮·蒙托亚①遥遥对视，无声的默契在两名侦探间达成。

她们一个沿着给安柏开出精神相关证明的医生追查，另一个则从安柏的家庭、工作、情感生活等入手。

几天过去，阿尔弗雷德把夜宵端进蝙蝠洞的时候，芮妮正传来讯息说医生那边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医生本人没有被收买，没有被洗脑，也没有受到精神控制，所保存的包括安柏身体激素水平在内的各项验查结果以及测试题作答记录也没有伪造痕迹。

布鲁斯皱起眉，思索了一会儿。放空着去拿桌上的小甜饼，却被一根除尘掸子架住了，“——你得先洗手，布鲁斯。”路过的提姆替阿尔弗雷德教训道，一边毫不客气地拈了块饼干走。管家先生放下掸子、眨眨眼睛，没来得及说话，布鲁斯突然握了握他的手∶“谢谢你，阿尔弗雷德。”接着继续投入到电脑中去。

“虽然你年迈的管家已经跟不上年轻人过分活跃的思路，但是不用谢，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说，“请问你现在理解了什么比休整还重要的真理呢？”

“杰森。”

提姆和阿尔弗雷德同时看向布鲁斯。

你就感谢我为了收录阿福的妙语连珠而长期开着录音吧，杰森。提姆心想。

“杰森也在楼里，”布鲁斯继续道，“绯红女巫对韦恩大厦的内部结构表现出明显的熟悉——提前打探或者有内应-”

“而且他还被剔除出了那个白色大方块。”提姆说，顺便一心二用地想着录音剪辑一下肯定还能用。

布鲁斯点点头，“我没看见特制的耳麦，韦恩科技部门的产品已经在保持高性能的前提下把型号缩小到了极致，若要继续缩小，除非使用高级文明的技术例如氪星的。当然，不排除他和绯红女巫使用魔法交流的可能性，或者——”布鲁斯看向阿福，后者挑眉，“还有一根除尘掸子横在杰森和女巫之间。”

“已经联系了芭芭拉，”提姆心领神会，“正在等待……噢，芭芭拉说她有跟那位神秘帮手保持联系，约见也应该不难……好吧，她甩给我一个邮箱还让我催你早点睡。”提姆无辜地看向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开始以他特有的幽默劝告布鲁斯多倾听别人的意见，布鲁斯安静地听着。阿福离开后，他从解下的万能腰带里掏出了干净的餐具，切好甜饼，叉着吃。

提姆没有贸然发送信息，他顺着邮箱找到了唯一与之关联的推特账号，名称是wonderland @AliceGulliver，“嗡嗡——”手机亮了。

[嗨睡美人，我的记性没你那么好，也懒得去格兰瑟姆老师那儿找报名表，就直接问了：你当没当万圣节问答活动的主持人？没当的话要不要来跟我一块儿复习？]

期中考试就在万圣节之后，以提姆对克洛伊的了解，她确实是这种准备充分才会玩得开心的人。

纠结一秒，提姆给克洛伊的消息点了个爱心，回了个[要]，紧接着又打出一串，[等我把具体什么时间段去谁家排个表发给你，你看着改，我都行，可以吗？对比文学的书单我似乎找不到了，你那边有吗？]

发送。

克洛伊秒回了个发怒的emoji，然后是[你小子又不睡觉，想死后骨头发夜光是吧？]

[现在别排表，不着急。]

[书单……嗯，你还记得上个月的划纸船比赛吧？马瑟兰的船破了个洞，两张书单都被他借去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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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课了，提姆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他和克洛伊的聊天记录仍停留在克洛伊说书单被用来糊纸船——前天。

这是失误，他没能做到对克洛伊的消息条条有回应。提姆严肃地想。

直接原因是前天晚上他正要回消息，却被吃完夜宵的布鲁斯打断了∶“克洛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