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臼
话,此刻更加难堪。
百里无咎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她说话,语气关切道:“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
秋若华难过地垂着头,百里无咎瞥了她一眼,从她的嗓音中听出玄机,“你该不会觉得,被我救了很丢脸吧?”
秋若华摇摇头,她的发丝在他下颌和脖颈处来回摩挲,酥痒入骨,害他险些坐不稳。
百里无咎抬起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别乱动!”
被他按在怀里,秋若华的耳朵贴在他身上,听见他心跳声忽然变得咚咚震耳,根本无法忽视。
秋若华的脸颊随之烫得厉害,他按在她头上的手掌到动了动,触到她的脸颊,讶然道:“这么烫?病了?”他的掌心又在她脸颊上摸了一回,然后移动她额头上,“额上不热啊,奇怪。”
秋若华左手动不了,抱着他的右手不敢松开,只能咬牙道:“把手拿开!”
百里无咎被她轻叱一声,明白过来,轻笑出声,“遵命!”
他的手拿走之后,被风吹着,好大一会儿脸上的热意才褪,为了分神,秋若华问道:“你把他们怎么了?”他一直不让她看,必定是场面过于血腥,甚至……
“我没杀他们,只是让他们暂时跑不掉。”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百里无咎道,“他们再可恨,也有官府处置,我还不至于在天子脚下妄杀人命。”
秋若华嗯了一声,想起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附近?”他办差的衙门都在内城,此地属于外城。
百里无咎没有回答,秋若华心头浮现一个羞怯的想法,他不会是故意跟着她的吧?
他说送她回去,却不问她住在哪里,因为昨天她们和徐瑛说的话,他都听在耳中,记在心里了,一定知道她今天会出门找房子。
所以,是不是可以过分的揣测,他其实……
“路过。”
他简明地说辞,瞬间打破了秋若华的妄想——果然还是这样,每次都是他的言行惹人多心,反手又批上“自作多情”四个字。
秋若华正要雀跃的心,瞬间压上一块大石头。
长街对面驶来一辆马车,百里无咎勒马往旁边让了让。
挑起的帘子后边露出一位小娘子秀美的脸,远远地便瞧见了他,马车到了近前,小娘子含笑道:“百里三郎!”
百里无咎应道:“赵娘子。”
马车缓缓停了,正好在骏马旁边,赵娘子仰着脸道:“你回东京,也不来瞧我们?昨日大家还在莲园相聚时提到你呢!你家锦娘子总说你忙……”她的眼珠转到秋若华脸上,略有不满,“原来是认识了别的小娘子,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呀?”
秋若华局促地想从马上跳下去,离他远远的,但是身子刚一动,百里无咎的手缠上来,紧紧扣住她的腰肢,敷衍道:“说了你也不认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催马前行,把对方晾在原地。
赵娘子气得小脸皱起,甩下帘子喝斥车夫,“还不走?”
和她一同坐在车里的另一位钱小娘子道:“姐姐别气了,百里三郎原本就是长平县主看中的人,那长平县主可不是省油的灯,咱们犯不上寻晦气。”
赵娘子呛声道:“她看了,也得百里三郎看得上她才行啊!不然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白给人看笑话。”
钱小娘子道:“姐姐小声些吧,县主这些日子正不痛快呢,大街上人多嘴杂,可别传到她耳朵里。”
赵娘子这才闷闷地住口,钱小娘子为了哄她开心,又道:“姐姐还不知道吧?昨日楚家惹了麻烦,县主被郡王关在家里禁足了。”
赵娘子顿时来了精神,“怎么说?”
钱小娘子把道听途说,关于昨日垂拱殿的事一知半解,又自行添加说给她听,最后说道:“想必百里三郎方才怀里抱的,正是那位庶出的秋娘子,看着娇娇弱弱,实则能揭起好大的风浪!只因高楷在官家面前告了她,就被百里三郎当殿痛殴,回了皇城司,还要被司公整治,听说大半条命都搭进去了,这次怕是活不成了!李司勋郎还说要礼聘她做正头娘子,官家都要给她赐婚——手段可是不一般!”
赵娘子听着惊奇,“有这样的事?”
“你还不知道呢?昨日东京城就传遍了!”
……
秋若华被百里无咎送回客栈的房间,见她脸色苍白地被扶进来,秋若雪吓了一跳,“怎么了?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脸色这样差?”
百里无咎扶秋若华在床边坐下,挽着衣袖,随口说道:“把上衣脱掉。”
秋若华二人愣了一下,秋若雪诧异道:“脱衣服?”
百里无咎道:“你阿姐的手臂脱臼,须得接回去。”
秋若雪挡住阿姐,不相信道:“可是……可是你又不是郎中,你会接么?”
百里无咎认真解释道:“我们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