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
的荷包。出门之前,她还说回来一定要赶出来,不能误了交讫。
睹物思人,心中伤痛更甚,握着那只荷包,秋若华撑不住急得低声哭起来。
原本跟在她身后的百里无咎,心绪也沉闷起来,悄悄退到廊檐下站着。
天上开始淅淅沥沥地飘雨,伴着秋风,吹在身上冷意浸人。
他默然而立,过了片刻,听见她的动静,转身看到秋若华抹去眼泪走出来,“你进去坐,我去后边拿点东西。”
“好。”
百里无咎目睹她擦着眼睛顺着廊檐往后边走,拐过墙角消失不见,并未离开,仍在原处立着。
一阵疾风吹得雨丝扭动,在半空里乱了方向,像打散了一盘银针似的。
雨丝飘进廊檐里,落在他脸上,丝丝清冷。
百里无咎又等了一会儿,没看见她回来,也没听到后边的动静,不禁皱了皱眉,拿什么东西要这么久?
多等一分,便多一分心焦。
冷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呜呜咽咽,似哀哭,又似悲咽。
心头蓦然浮现一个不好的念头——她不会想不开吧?
百里无咎拔足往后边跑,跑过拐角迎面看见秋若华手里捧着一只木匣,正要转上廊檐。
两个人迎面撞见,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秋若华疑惑道。
百里无咎悬着的心放下,却又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像失而复得,他抓住秋若华的手臂,猛然用力将她拽往怀中,双臂圈上去,将她紧紧抱住!
秋若华被勒得轻呼一声,“你……放手,到底怎么了?”离得这样近,秋若华察觉到他胸膛里心跳得厉害,咚咚地震着。
秋若华失神了一瞬,猛地大力推开他,惊慌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若雪……”她不敢说下去,仿佛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事。
百里无咎知道吓到她了,赶忙摇头,“不是,还没有消息,你别多想。”
秋若华松了一口气,抬头又看了一眼,他脸上还留着一抹忧虑,不解道:“那你方才……到底怎么回事?”
百里无咎看着她的眼睛,心底深处有被压制的情绪涌动着,一个浪头又一个浪头的打上来,叩击胸膛。
以往碍于身份,有些话不能说,此时并非良机,可若不说,又怕再也说不出口。
“我方才……担心我又把你丢了。”他的目光眷恋地笼在她脸上。
秋若华错愕了一瞬,绷起脸色道:“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低头从他身边过去,拐上廊檐。
百里无咎噎了一句,不甘心地追在后边问,“我知道我以前是个混账,你生我的气,怨恨我,可你能不能听一听我的解释呢?”
“该说的都说清楚了,还再翻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百里无咎拉住她手臂,将她抵在墙壁上,咬着牙问:“陈年旧事?这一年都还没过去,才隔了三个月!”
秋若华回视他涌动着怒意的眼睛,冷漠道:“可是对我来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不把那些推远,自己怎么往前走?
百里无咎被她噎的愣住,秋若华从他手中挣脱,转身进了正堂,将木匣搁在桌子上。
见他慢慢跟进来,她拿掉上边的锁,打开盖子,露出里边的几锭银两和官交子,还有契书。
“这些是宫中的赏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都换成了官交子。另有一些赏赐寄存在柜坊,有契书可以兑换。这些银两,是这段时日攒下的,除去赁房子,吃穿用度,剩下的十几两,都在这里。”
秋若华把匣子往他面前推过去,“这次请皇城司的人帮忙寻人,不管结果怎么样,不能让人家白帮忙。我不擅长做这些,还要请你费心替我打点一下。”
百里无咎抬手,啪地一声,将匣子盖住,面色阴沉冷肃,“我已经说过,你不用过问这些!真要打典起来,这些东西拿过去,人家也不会瞧在眼里。”
秋若化颓然地在杌凳上坐下,眼睛望着门外的天出神,雨慢慢停了,但是阴云还没有散去,依旧压得心头沉甸甸的。
“百里三郎,谢谢你。”半晌,秋若华脸上浮现一抹苍白虚浮的笑,终于把目光转向他,“谢谢你不计较我之前的无礼,为了找四娘做的这些……”
她眨了眨眼睛,泪珠倏地滚出来,落在脸颊上,匆忙别开脸。
百里无咎走过来,抬手揽住她的肩头,秋若华绷不住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百里无咎轻轻抚着她肩背,安慰道:“四娘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能找到她!皇城司的察子遍布四方,城里城外处处有他们的眼线,只要四娘在附近出现过,一定会有消息传来。”
秋若华哽咽着哭道:“若雪是我从小养起来的,这十三年来,除了嫁去李家的那十余日,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她好好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丢了,我真是该死……她胆子那么小,在襄阳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