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后（沐雯篇）

殿下，百思不得其解。

昨天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不清醒，太子殿下很多行为她都不能及时反应过来，居然就任由他在后面。

明明无论他是不是故意跟着的，她都可以想办法甩开。

沐雯摇摇头，算了。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结果花灯会也自己逛，而且还一副落寞样子，想想比她还可怜。

至少昨天花灯会忽略掉太子殿下，她逛的蛮不错的。

老夫人过来看她了，应该是从秋草那里听说了她扭伤的事情，关切地询问她感觉如何。

沐雯实话实说，表示自己一点事情也没有。

本以为这样说了祖母会放心，结果老夫人坐在她旁边，一直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沐雯被看得心里不自在：“祖母，怎么了？”

老夫人道：“太子殿下品行端正，人又生的好，姑娘家有想法很正常。可祖母要告诉你，那可是太子殿下，以后的皇帝，你若有把握能抓住他的心祖母不说什么，可你若没把握，就莫要一头陷了进去。”

这一段话听得沐雯莫名其妙：“祖母，雯儿对太子殿下，并无非分之想。”

老夫人疑惑了：“当真？那太子殿下昨夜为何送你回来，而且还......”

还什么？沐雯这下有些好奇了，太子殿下送她回来之后居然还有后续？

老夫人继续道：“太子殿下还站在咱们府门前，站了许久。”

沐雯：“......”

想到了昨天太子殿下一系列行为，沐雯心想，或许太子殿下是太闲了。

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沐雯对祖母道：“祖母，昨夜雯儿不过是在逛花灯会时偶然遇上了太子殿下，殿下后来见雯儿扭了脚，心地善良送雯儿回府。”

虽然他送了和不送毫无区别。

沐雯这念头一闪而过，继续道：“至于后来殿下的行为，雯儿不知道。”

老夫人半信半疑：“竟是如此？”

沐雯点头点得非常诚恳：“雯儿与太子殿下毫无关系，雯儿不喜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看不上雯儿。”

老夫人嘀咕：“那可不一定，”又似松了口气道：“你对太子殿下没那个想法就好，祖母好好给你相看，定给你找门好亲事，一定是做正妻。若是太子殿下，正妃之位肯定是没指望的。”

沐雯点头：“雯儿明白。”

老夫人很满意：“你一向聪慧。”

又叮嘱沐雯好好休息，哪怕脚不疼了，也不能走路太多。

沐雯尽数应下。

过后苏栖落来找沐雯，关心的也是太子殿下的事情，沐雯用同一套说辞，把这个话题敷衍过去。

上元节刚过没几日，就又要去学堂了。

沐雯同苏栖落便每日一道去学堂，同学堂里那些郎君姑娘们处的不好不坏。

二月初，正是兰花开的季节，倒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永定侯府的余大郎君余瑓同他一位表妹订婚了，巧的是，那位表妹的名字就带个“兰”。

余大郎君已能算是世家大族子弟中身份最高的几位之一，他的亲事，自然不是小事。

而对于苏栖落来说，就更是天大的事情。

那一日，沐雯将曾经喝了一小杯后就再没喝的那坛血梅桃酿拿了出来，看着苏栖落含着泪，一杯一杯灌了下去，醉倒了还在抽泣。

苏栖落边灌酒边说道：“这酒的味道，倒和我心里的滋味一样，又酸又苦......也不知道酿这酒的人酿酒时是否和我如今一般心情。”

沐雯叹气。

“我想过的，我想过他会娶妻，”苏栖落泪流不止：“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不是不能接受，就是需要一点时间......”

沐雯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的，没关系，过段时间就好了。”

苏栖落一点点抬起头，对沐雯道：“一直以来都是我痴心妄想，我也就是想想，从没做过什么努力，最后是这个结果，也是应该的。”

沐雯看着她红透了的眼，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

可是喜欢上余大郎君，她实在不知道苏栖落能做什么努力，想来苏栖落也不知道。

苏栖落哭得喘不上来气：“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在花灯会上遇见他，可是我逛了好久，甚至看见了余三姑娘，偷偷跟在她身后，却一直没遇见他......我们果然没有半点缘分......”

沐雯怔了一怔：“跟在余三姑娘身后？”

苏栖落又开始倒酒。

沐雯不再思考，赶紧去拉她：“五姐姐，不能再喝了......”

苏栖落又哭的撕心裂肺，沐雯停了手，看着她倒酒。

最后苏栖落喝得没力气倒酒了，整个人趴在案上，却还在喃喃自语：“好苦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