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被抱上马车时，明徽还有些失落，她还想多和沈黛黛说会儿话呢。

虽然只是她一个人在说，沈黛黛偶尔嗯两声。

唉，就是有点呆！

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说的，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就来找她，她们家离的不远呢。

明徽抓住元珂袖子，仰头道：“娘亲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再来玩啊？”

元珂板着脸：“出门就知道疯跑乱逛，我还没罚你呢！”

“我知道错了！是念念不好，让娘亲担心了……”明徽一脑袋扎进娘亲怀里，使出浑身解数撒娇。

元珂被她缠得没法，将人从怀里拔出来，“为什么还想去？今日差点落水，你倒是不害怕！”

“沈黛黛救了我嘛。”说到这里，明徽有些赫然，明明是要来帮人家的……

她认真同娘亲商量，“下次我们给她带什么好呢？给她带一些漂亮衣服吧！”她仍心心念念着，要怎么把女主打扮的漂漂亮亮。

“她大概这么高，到这儿。”明徽站起来比划着，“比我矮这么多呢！”

女儿稚嫩的面容纯真又灵动，元珂脑海里却不期然闪过另外一张脸……

一到家，元珂便吩咐人替明徽重新梳洗。

待女儿进了内室，她转身看向屋内侍候的众人，“小姐受了惊吓，这些日子需要安心静养，你们好生伺候着。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我不希望外界听到任何闲话。”

众人纷纷应是。

“还有……”元珂揉着眉心，安静想了半刻，终是一声轻叹，“罢了，先这样吧。”

沈府。

张氏总算将这堆乱糟糟的事理清楚，家里这些犯事的奴仆，该罚的罚，该发卖发卖。

几经折腾，碧荷院几乎没人了。

刚梳洗好的沈黛黛便被张氏带回了主院，暂住一段时间。

面对这个孩子，张氏总有些尴尬和心虚。

“好孩子，这些年来让你受委屈了。”张氏端出慈爱的笑，“屋里的伺候的人我都给你换了，母亲这次一定给你挑些好的。”

沈黛黛垂着头，小声而坚定：“余嬷嬷待我很好的。”

谁？张氏想了下。

哦，当年柳姨娘带进府里的仆人。

不识好歹的丫头！自己难不成会害她？

张氏握紧手中的折扇，忍气道：“余嬷嬷年岁大了，怎么照顾的好你呢，母亲这是为你好。”

沈黛黛唇线抿成倔强的弧度，闷不吭声。

毕竟是她救了明家小姐，担着这救命之恩的名，她也不能同从前那般对这孩子！

张氏心里火烧火燎，面上却是一派慈爱，“既如此，依你的便是。”

待人被带下去，张氏脸色一沉，手中团扇往桌上一拍，“养不熟的小东西！”

正生着闷气，负责待客的李嬷嬷和□□也回来了。

府中客人陆陆续续离开，□□也懒得和她们装模作样告别，早早回屋休息。

看着女儿一副懒散模样，张氏就气不打一处来，“站住！”

“整天就知道玩闹！今日让你跟在明家小姐身边，你跟哪儿去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你看你成什么样子！”

要是□□看住了明徽，也不至于闹出这许多麻烦来；即便没看住，跟着过去，说不定就把人给救下了，也不至于让那丫头捡了便宜！

□□刚在赏花宴上丢了脸，回来又吃了张氏一顿数落，又气又委屈，“母亲你爱讨好谁自己去讨好就是，女儿可不擅长这个！”

张氏气的倒仰，手都在发颤：“孽障孽障！一个两个的，都是我上辈子欠下的债！”

不待众人劝阻，□□已经哭着跑了出去。

李嬷嬷连忙拿好话劝着，给张氏顺气，却撞上枪口：“连些小事都办不好，我拿钱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又转头吩咐侍女：“去请兰棹嬷嬷来，阖府上下，也就她一个能让我放心！”

李嬷嬷跟在张氏身边十几年，第一次这般没脸，一时间脸色青白交加。

待出了门，遇上交好的许嬷嬷，她忍不住发牢骚，“都是下人，偏她整天拿乔，哄得夫人对她言听计从！”

许嬷嬷无奈：“人家是宫里出来的，听说以前是伺候娘娘的宫女，跟咱们能一样吗？”

李嬷嬷冷笑：“说的好听！不过是犯了错被赶出来的罪奴，要不是遇上咱们家，还不知道现在在哪儿讨饭呢！”

“你这张嘴啊，忒刻薄！”

等兰嬷嬷得了信，明家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她欲言又止，按了按额头，“今日碧荷院是什么情形，你细细说与我听。”

……

一见到兰嬷嬷，张氏便要诉苦，刚开口却被打断。

“夫人当时为何不留住明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