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源青柠的房间，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五条悟将一杯冲好的蜂蜜水推到她的面前，“喝点水吧，头疼吗？”

源青柠接过来捧在手里，乖乖地喝了几口，“没有头疼。”然后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十分期待地等着他讲故事。

“让我想想啊，从哪里说起呢。”五条悟伸直了自己无处安放的大长腿，“1989年12月7日，作为最强的我出生——”

“那个，老师，倒也不必这么过去。”源青柠有些无奈地说道。

“真是遗憾。”五条悟可惜地摇了摇头，“老师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是特级了哦，我和硝子是同届，还有……”他顿了一下，“还有一位同学，夏油杰，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两个是最强。”

源青柠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不同的情绪，夏油杰……吗？

“当时的交流会京都那边就没有赢过。”五条悟有些骄傲地说道。“小青柠你们一定也没有问题！”

源青柠弯了弯眼睛，“嗯，因为我们是五条老师的学生嘛。”

五条悟移开视线，可恶，有点开心。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

“不好奇吗？”

“嗯？您说那位夏油前辈吗？”

五条悟浅浅地笑着没有说话。

源青柠微微错开他的目光，“其实还是蛮好奇的，但是……既然并没有见过那位前辈，还是老师最好的朋友，那说明他应该已经不在老师的身边了吧，我也……不太想让五条老师难过啊。”

五条悟愣了一下，柔和了目光，真的是，怎么能这么温柔呢。

“我可没有那么脆弱哦。”

“那我可以知道吗？关于夏油前辈。”

“当然。”

五条悟低声讲述了他高中时期和那位名为夏油杰的术士的往事，从一开始的同窗挚友，天作之合，到后来的分崩离析，再到决绝和死亡，又被坏人利用最后终于安眠于这片土地。

听得源青柠无数次皱眉握紧拳头，直到故事结束还紧抿着嘴角，她无法想象他是用怎样的心情亲手杀死自己的挚友的，她的心脏微微有些刺痛。

“表情不要那么严肃嘛小青柠，搞得我都有些紧张了。”五条悟语气轻松。

“五条老师，请放心，我永远都是您的朋友。”

五条悟轻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笨蛋，谁要跟你做朋友啊，我可是在追求你啊小青柠。”

源青柠默默红了脸，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我听说伏黑前辈是您的养子？”

“啊，惠那孩子，是他父亲托付给我的。”没有再继续调侃她，五条悟点了点头，“他的那个父亲……”他顿了一下，“是我亲手杀死的。”

源青柠怔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握住了他的手，“您……您别难过。”

五条悟眼神柔和，反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小青柠，大人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我也不例外，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全部，虽然……卑劣了些，但，我很开心，你是在意我的。”

源青柠一时失语，她怎么可能会不在意他嘛……

“好了，我们继续讲哦，悠仁他也是我拐——带来的哦，说起来那时候的悠仁体内可是还有着两面宿傩那个诅咒之王的存在。”五条悟松开了她的手，转移了话题。

源青柠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哎？虎杖前辈没事吧？”

“哎呀，真是吃了不少苦呢，悠仁。”五条悟轻笑道，“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没事了，悠仁也已经成为一位十分优秀的咒术师了。”

“那真是太好了。”源青柠松了口气，“虎杖前辈真是厉害啊。”

“是啊，二年级的孩子们也都强大起来了，你们也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大人的。”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真的以为您是盲人来着，但是观察之后好像并不是。”

“啊~那是因为我的眼睛是六眼，总是会接收太多消息眼睛和头都会痛，所以蒙上的话会感觉好一点。”

“这样啊……老师就没有遇到过难以解决的事情吗？”

五条悟骄傲地坐直了身体，“没有哦。”他顿了一下，“不过，倒是有过失误，差一点被捅死，还有差点被关进一个封闭的空间这种事吧。”

源青柠呼吸一滞，紧张地说道，“那，那岂不是很糟糕吗？！”

“笨蛋，都说了是失误了。”五条悟伸出手指抵住了她的额头，眼中带着笑意，“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源青柠啊了一声，有些怅然，“是啊，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凑近五条悟，在他睁大的蓝色眼睛下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一直以来，辛苦了，五条老师。”

五条悟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清晰地感受到少女掌心的温暖，和她凑近时身上甜甜的气息，好像是……椰子味的。

下一秒，五条悟严肃地握住源青柠的手，语气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