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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陈肆川移开视线,目光落到自己的那本书上,漫不经心说了句,“以后有事直接说,我还能吃人不成?”
原来她的那些小动作他都知道。
梁如夏哦一声:“好。”
她轻轻地翻开了那本练习册,找到目标页面,仔细地看起了刘宇振所说的第三种更简单的办法。
男生的笔迹遒劲有力,草而不乱,寥寥几笔就写完了一道题,答题区还剩下很大一片空白。
梁如夏看了一会儿,明白了他的解法之所以简单主要是因为画了图,根据图,答案自然而然的就得出来了。
不过这个图是怎么画出来的?
梁如夏找到了两个条件,但还是没把图画全,仍少了一部分。
她抽出一张干净的演草纸,从头演算起来。
前面的过程她熟知于心,哗哗地算得很快,越到最后越慢。
不对,不对,又走到死巷子了。
梁如夏用笔碰一下额头,忽然间就泄气了。
她是不是太笨了。
静默半响,她抿抿唇,从书包里的夹层里拿出一张小照片,默默地看了起来。
照片被她保存得很好,干净整洁。照片上的男生依旧是那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只看着,就能让人慢慢找回希望。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做的事很尴尬,但她不后悔,并且觉得很值。
因为优秀的他,真的能给她带来前进的能量。
没自怨自艾太久,梁如夏就又重新坐直。
再继续纠结下去,一晚上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
梁如夏用余光去看她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桌子。这次她没等男生发现就开了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陈肆川抽空回。
梁如夏把他的练习册推过去,指着问:“这题,我画不出来正确的图,是少了哪些条件吗?”
陈肆川抬眼,随后把手伸了过去。
男生的手掌很大,皮肤冷白,手指骨节分明,隐隐能看见青色血管。
梁如夏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自己印着kitty猫花纹的水笔递过去。
陈肆川接过便在练习册上写了起来。
男生侧脸专注,又带着几分随意,看上去做起什么都轻松有余力。
没几秒,他就撂下笔,指出她的问题:“少算一步,没求范围。”
梁如夏探过头认真地看,看到最后一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陈肆川将她的小表情收尽眼底,眼神扫到她桌上的透明笔盒时,扬了下眉。
“谢谢。”梁如夏把他的练习册合上,在他的桌面上放好。
问题解决完,她松了一口气。
这下总算可以静下心来做别的作业了。
“那照片挺眼熟。”陈肆川冷不丁地开口。
“?”
不到两秒,梁如夏立马盖上了她的透明笔盒。
……
十几分钟前她光顾着去问陈肆川题目了,忘了及时把照片收回去就那么放在了文具盒里。
梁如夏拿起来一边放回去一边说:“你知道的。”
毕竟他亲眼见到了照片被裁下来的整个过程,不眼熟是不可能的。
陈肆川点点下巴,慢悠悠开口:“怎么样,照片有用吗?”
“……”梁如夏顿住,紧接着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挺有用的。”
“你需要吗?他所有科目都很好,英语语文成绩也非常优秀,或许也可以激励到你。”梁如夏补充了一句,表情和语气很是真诚。
陈肆川:“……”
见他一脸淡漠,梁如夏嘴角笑意渐显。
她没放任自己笑下去,悄悄伸手去摸那枚不被接受的果冻,准备拿回去。
“干什么呢?”陈肆川撩起眼皮看她。
“把果冻拿走。”
陈肆川扯唇:“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拿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不要吗?”梁如夏奇怪地问。
“我说不至于,但没说不要,”陈肆川身子微微前倾,大手覆上那枚果冻,轻松地抓了起来,在空中抛了下。
班里突然一下跑进来很多人,梁如夏意识到快上课了。她没再和男生计较下去,而是压低声音说:“那个,我以后遇到不会的题可以问你吗?”
陈肆川把果冻放到桌面上,歪过头,一双黑眸看着她:“问一次给我一个果冻?”
“……”
这怎么可能。
她又没那么多零花钱。
“如果你有不会的英语题可以问我,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给你讲清楚。”梁如夏说得很是认真。
她在理科方面实在是没有太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