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玉牌
那树上有人影一闪,又怕是贼子来袭,正要喊人,驸马单手握着桂枝下了树。嘱咐婢子一定要插在最显眼的位置,最好让殿下一醒来就看见。”
成泛微笑起来,昨夜做的奇怪的梦,朦胧在这初秋的桂香之中。
“他倒是会投其所好。”
阿茯笑道:“驸马也只投了你的喜好而已。”
成泛听得一乐,睨了阿茯一眼,假装虎着脸,问道:“驸马可是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在我这里说好话。”
阿茯梳子动作不停,笑嘻嘻道:“天可怜见!婢子可是公主的人,哪有这般容易收买?”
说完下巴一抬,不屑哼哼:笑话!她是公主身边第一第二号的人物,是坚如磐石的存在,就是天帝来许她重利,她也不会变节。
成泛一看阿茯那小骄傲的样子,仿佛在说:夸我,快夸我。她特意板着的脸就绷不住了,笑出声来,“多大点事儿,就算有人许你好处,你拿得准的就收着,拿不准的就找我。
“明日我会带阿苓去照料起居,你留在府中做个样子,顺便理一理这事宜。”
阿茯最开始听到只带阿苓走,一张脸差点垂到地上,待听到成泛说帮她管一管府上的事,顿觉自己也身负重任,垂下的脸笑容绽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阿苓姐姐身手比我好,跟着殿下远行更合适些。那府上我管的是些什么呢?”
成泛看着阿茯亮起来的双眼,扳着手指一项项交代:“自然是我的所有事务,庄子、田地每月的产出,回绝所有给我下帖的宴会,嫁妆箱笼入库,还有什么下人的月钱颁发,都要有个眉目。”
眼见成泛那指头飞快地清点起来,阿茯作怪地低叫:“那我和阿苓姐换成不成?她之前管殿下收支也十分在行,想必这府上的事务也会得心应手。”
成泛在镜中与她对上眼,残酷拒绝:“我和阿苓都相信你能做好的。”
阿茯主内事,阿苓随她外出,这是她一早就想好了的。
本次去治水的官员,均可带上一两个身边人。成泛考虑了她二人的性情后,做了这样的安排。
阿茯见形势没有更改的余地,声音微弱道:“那要是我没做好呢?”
成泛摸出另一枚掌事的玉印,递给阿茯,“狐假虎威还不会了?”
借她的势,压一压那些不服管教之人,还是管用的。
实在做不好,不还有祁贺么?身为驸马,她也给了他一枚掌事的玉印,要是阿茯拿玉印也压不下事情,估计就只能驸马出面了。
不过,她还是私心里想要阿茯自个儿立起来,之后也好代表她的脸面,行走在外。
梳洗完毕,成泛出了内室,正好外间的侍女进来传通:“驸马来了。”
祁贺换了一身青衫,踏步进来,笑道:“可有打扰到公主?我来寻公主一并用膳。”
侍女们鱼贯而入,将饭菜布置好。
祁贺一拍手,进来又是一列女子,娇花一般的面靥上,带着盈盈笑意,均端着红绸盖住的托盘,排成一排,朝着成泛齐齐行礼。
成泛眉头一扬,神情古怪,问道:“这是何意?”
该不会是祁贺府上收着的美姬吧?
虽说他们是合作婚姻,倒也要给双方一丝脸面吧。
再说是个不受宠的公主,驸马在新婚第二天,带来一群美姬来见公主,都是没有将皇室威严放在眼里。
不过以祁贺狡猾的性子,想来不会这么胡闹吧。成泛决定静观其变。
祁贺笑而不语,只道:“公主且安坐,她们都是我从春深坊借来的。要是托盘中的东西不合意,便任由公主处罚。”
成泛按捺着疑惑,和颜悦色地将这十二个美人唤起,示意她们一同揭开红绸。
却是十二面拇指宽度、半个手掌长度的玉牌。
成泛心中疑惑更重,让阿茯端来其中一个托盘。
玉牌正面是一朵梅花,背后是一个隶书“春”字。
成泛心中有了猜想,“其余的也是这样的玉牌么?”
祁贺拊掌笑道:“可让公主说准了。”
“给我十二个一模一样的玉牌做什么?”
祁贺示意阿茯将所有的玉牌取来,又挥退了那些女子后,才正色道:“它们可不是一样的。”
他将十二个玉牌排成四行,正面朝上,俱是不一样的花纹。
成泛扫眼一看,赞叹道:“以月令花为牌面,倒是精巧。”
分别是梅花、杏花、桃花,牡丹、石榴、荷花,蜀葵、桂花、菊花,芙蓉、山茶、水仙。
刻得栩栩如生,形神兼备。
“这些,都与春深坊有关么?看来你经营挺深的。”成泛玩笑道,但心底猜测,或许祁贺就是春深坊众秦楼楚馆背后的操纵者。
祁贺笑了笑,“早年运气好,误打误撞弄出了这些。”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