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的鱼

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许愿回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云警官，摄像头是什么样子的啊？”

“现在的摄像头有很多种，有的很隐蔽，乍一看可能找不出来。”云孟鲤在黑暗中打开手机，将之前局里查获的一些微型针孔摄像头的图片展示给她看，“就算这间店里装了，也很容易被店主赖掉，所以，我们要在拍摄的人发现之前抓住他们。”

“那我变成鱼，或者隐身，一个个房间搜吧！”

“不可以，顾客们也有自己的隐私权。许愿，作为警察，执法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侵犯到其他群众的利益。”

“那怎么办呢？”许愿认真听着，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了一名扫黄警察，深感自己肩负重大使命：“那不如，我直接去找店长的电脑？唔，可是我还不太会用，找到了好像也没办法……”

“没关系，我们首先要确认的是这家店有没有存在违法使用监控设备的行为。”

术业有专攻，这属于云警官的职务范畴之外，他只是有所怀疑，没法直接定论。

但他可以摇人。

云孟鲤起身打开灯，扫视一圈这个房间，暂时没发现有可能是摄像头的东西。看到床头的玩偶，他想了想，从中拿出了一只，递给了许愿。

“这个玩偶有问题吗？”

许愿捏了捏手中软绵绵的棕色卷毛玩具熊，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好奇地望向了云孟鲤。

“今天带你认识另一个经常在外出差的新同事。现在，把房间隔音吧。”

哎？

没等许愿反应过来，玩具熊就突然在她手中扭动了两下，下一刻，黑色眼珠亮起了奇异的光泽——

许愿恍然大悟，水流涌出，变为巨大的泡泡，将房间的声音与外界隔绝。

“哟，云警官，好久不见啊！”

玩具熊发出了声音，是一个爽朗的男声。他扭了扭身体，熊脑袋歪了歪，看清把自己拿在手里的人：“你好啊！你就是许愿吧？”

“嗯，我是许愿，你是谁呀？”

“我是熊礼礼哦，小熊的熊，礼物的礼！怎么样，有印象吗？”

那倒是有印象的，在同事列表里，确实有这么一号人。许愿还是第一次见到非人型的同事，忍不住又捏了一把他的熊耳朵：“这是你的本体吗？你是一直都呆在这吗？如果我把你的填充物抽出来，你会痛吗？你平时——”

“好了好了，慢慢来。”云孟鲤及时伸手拯救了惨遭□□的小熊，将他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以后再谈。熊礼礼，我来得时候看了一下，这家影院大部分房间都有玩偶，麻烦你现在去看一看吧。”

“好的云警官！”

玩具熊的眼珠黯淡了下去，许愿戳了戳，没了动静。她更好奇了，忍不住两步蹦到了云孟鲤身旁：“熊礼礼是玩具熊吗？”

“他是玩具化身的愿灵，理论上来说，只要是小朋友们的玩具，都是他的一部分。熊礼礼只是比较偏爱附身玩具熊而已。”

“哇，那他的信徒是小朋友们啊！”许愿想着，又有了疑问，“不过，要怎么定义小朋友的概念呢？看有没有成年吗？”

“不一定，有些大人如果富有童心，那么也可以成为他的信徒。只不过还是少数，熊礼礼的大部分信徒，都在14周岁以下。所以，熊礼礼对未成年的人类有一种天然感应，我刚刚叫他来，是想看看有多少未成年人在这里。”

许愿点了点头，但也没太明白，知道这里有没有未成年人和摄像头有什么关系。熊礼礼很快就回来了，玩具熊的眼珠重新泛起光泽，只是这一次，原本爽朗的男声有些低沉。

“云警官，一共七个房间，其中六个都有未成年人。隔壁房间的一个……还不满14岁。”

“我知道了。有发现摄像头一类的东西吗？”

“有，就在隔壁房间，藏在一个玩偶的肚子里。”说到这，熊礼礼的声音有一丝气愤，“居然拿小朋友们的玩偶做这种事情，云警官，我要求这家店之后把这批玩具都要重新洗三遍！”

“好。”

待云孟鲤答应后，玩具熊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热情邀请许愿有空去找他玩，然后就离开了。小熊重新变回普通的玩具熊，许愿把它抱在怀里，还是好奇极了，东摸摸西扯扯，颇有些爱不释手。

“你要是喜欢，待会我们可以去买一个。”

“好！”

但在这之前，云孟鲤要先解决这家店的事情。他拨通严为民的电话，简单概括了下情况，不到十分钟，外面就响起了嘈杂声。

他听力很好，隔着门板，听到了熟悉的同事们的声音。

“云警官，是不是警察来啦？”

“怎么，第一次见警察上门办案，这么激动吗？”

许愿下意识点了点头，兴奋地眼睛晶晶亮，显然是想到了某些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