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幻毒
祝千龄发觉最近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浑身使不上劲,每天晚上不到酉时便早早入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却还在酣睡中。
李阁海连续几次来找祝千龄,都见她在房间里酣睡。李阁海只当她前几日累着了,并没有打扰。
但是这已经连续七日了,都是这样的症状了,今日好不容易等祝千龄醒着,过去与她谈话,也见她双目无神,嘴里嚷着:“好困,好困······”
李阁海赶紧用力地摇了摇马上要睡过去的祝千龄,“醒醒!醒醒!龄儿,不能再睡了!”
这样的摇晃并没有让祝千龄打起精神,倒使她更加恍惚,祝千龄的眼睛缓缓闭上,嘴里喃喃地说着着:“我的胳膊——好痛啊······”
祝千龄就这样软绵绵地瘫在李阁海的臂弯里,沉沉地睡去。
李阁海赶紧将祝千龄安置在榻上,为她掖好被子。随即去检查她的胳膊。
紫红色的血不知何时浸透了一小块袖子,李阁海一怔,此刻,熟睡中的祝千龄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呼吸变得十分沉重,额角也开始渗着冷汗。
李阁海心道不妙,便赶紧命下人去请大夫,自己却乘车去了瑞王府。
瑞王府花园中。
赵容疏上午刚从刑部回来,此刻正和高元奇在花园中射箭。
突然,吉抚来传,礼部侍郎李阁海求见。
“巧了,李大人不乖乖待在李府里,跑到瑞王府来做甚?”高元奇把玩着弓箭,嘴里打趣道。
“过去看看吧。”赵容疏丢下了手里的箭,匆匆地赶去接见李阁海。
李阁海站在瑞王府的门口,慌忙地用袖子擦着流下的汗,心里又焦急又害怕,在门口来回地踱着步。
祝千龄回李府时好好的,也并未见她哪儿受了伤,她自己也只口未提受伤的事儿,但刚刚在她房间,明显不正常的精神状态、流着血的伤口、渗着汗的额角······这一切让李阁海不得不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正当李阁海脑海里浮现祝千龄病在榻中的模样,门口传来了吉抚的通报:“李大人,殿下有请。”
于是,李阁海便紧随吉抚前去见赵容疏。
进了屋,李阁海便见赵容疏负手站在屋中,一旁座椅上还坐着高元奇。
李阁海不等赵容疏发问,便急切地说道:“殿下那日可记得发生了什么吗?龄儿自回来之后,便整日嗜睡,今日突然昏了过去,我发现她的手臂上流着紫红色的血,显然是中了毒!”
赵容疏和高元奇一听,李阁海这番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颗巨石,瞬间便在赵容疏和高元奇的心中激起千层骇浪。
“本王并不知千龄那日受了伤。”赵容疏眉头紧锁,思索无果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阁海又看向一旁的高元奇。
高元奇跟赵容疏一样,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可如何是好啊!”李阁海心中升起绝望之感,祝千龄是他妹妹唯一的孩子,如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样的情况他想都不敢想。
“大人,可请了大夫?”赵容疏走到李阁海的身前问道。
“出门之前,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那好,本王跟你一起去李府看看情况。”
说罢,便命下人备车,前往李府,一旁的高元奇也决心要去。
一时间,李阁海心怀感激,无以言表,连忙跟着两位少年郎动身赶往李府。
而另一边的李府里,祝千龄的情况并不乐观。
她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自己回到了青州祝府,自己正跪在一名女子的床边,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边有一摊热乎乎的液体,顺手一摸,映入眼帘的是鲜红的血液!
床上的女子抬起一只手臂,那手臂像是浸在血泊里一般,沿着指尖滴落下的血珠连成了一条线!
祝千龄浑身僵硬不能动,女子将手覆在祝千龄的右脸颊上,缓缓地朝下方移动,嘴里还念着:“龄儿,我的儿啊······”
女子的手臂又冷又硬,但又给祝千龄带来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那手臂攀上了祝千龄的脖颈,紧接着,便狠狠地掐了下去,祝千龄感觉呼不上气,身体又动弹不得,只能在喉间挤出几句呜咽。
她想甩掉这只死死掐住她脖颈的手臂,随着血液更加的不流通,祝千龄只感觉自己浑身开始脱力发冷,在即将要丧失意识之前,床上的女子的面容渐渐在她眼前清晰了起来。
母亲!是母亲!
女子的脖颈也被自己另一条手臂死死掐住,整张脸已经呈现出狰狞的紫红色模样,眼球暴突,嘴里还传出几句细碎的呼救。
我要救她!我不要失去母亲!祝千龄心中升起无力的欲望,竭力想要抬起双手,去阻止女子掐住自己脖颈的动作。
但依然是动弹不得。
等赵容疏一行人赶来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