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进窗内的光斑，四人发现玉玺上渗出了液体，吴邪他们仨默契看向张海凝，她是行家老手，万一有什么风险由她辨别出来，他们也省了中招自救的工夫。

张海凝扫一眼屋内，从窗边掰下一根用来锁窗脚的铁丝，凑近鬼玺贴上去，让胖子打来盆水，取下铁丝丢进水里，顷刻间，水就和煮沸了一样翻腾起来，铁丝直在水中打转。

“是氢氧化钠，俗称强碱。”

氢氧化钠极具强腐蚀性，能够损伤皮肤。

胖子吸了口冷气：“我靠，什么人这么狠，拿这东西保存鬼玺，要是碰到不清楚情况的，不得先褪层皮下来啊？”

当然，用氢氧化钠保存容易潮解的东西再正常不过，鬼玺价值连城，稍有损毁都会大打折扣。

胖子接了盆清水洗净鬼玺，看着半晌忽然哎一声：“不好，这玩意儿品相有问题。”他指了个位置，“这只鬼少了个脑袋。”

吴邪接过细看一阵，原来小鬼脑袋少了不止一个，有三处地方纹路都有问题，断裂非常平滑，可能是故意这样的。

胖子道：“其实这三只脑袋是三只戒指，戴着三只戒指的人抓这玉玺，这戒指的位置正好在断口上，这抓上才让这玉玺成型。这叫作阴晴圆缺，巧妙，真他妈巧妙。”

张海凝看着胖子对鬼玺爱不释手，几乎要吞进肚子里的举动，忽然灵光一闪：“麒麟和犼！”

吴邪和胖子二脸懵逼：“？”

张海凝似坐虚倚着桌子，双臂环抱，沉吟道：“犼传说是麒麟之祖，以龙为食，属于食物链的上层。张家主家通常纹麒麟纹身，便是源自犼的灵感。

“在我印象里，张家人几乎都有着高傲的本性，对于信仰那是认了死理的，既然麒麟源自犼，自然他们不会撇下老祖宗，总会在一些地方体现出来。还记不记得巴乃瑶寨与水下古寨地图？”

胖子听得都快迷糊了：“敢情你们老张家这么守旧啊。”

“所以，”吴邪看了看张起灵，顺着思路想下去，“那张地图上的麒麟其实不全是麒麟，而有着犼的特点？如果是这样，小哥身上的麒麟也是贴近犼的形态，略有变化而已，可是这又说明什么？”

张海凝沉默片刻，接话道：“难道你在得知小哥的名字以后，就没好奇过他为什么叫张起灵么？”

吴邪点点头，他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起灵二字太过不详，哪个父母会给子女用这两个字起名？

“张家传世千年，历史悠久，势必需要一个如同信仰般的领头人，这个人就是张家的族长。历代张家族长在继任那一刻会撇下原本的名字，直到死时都被称作——张起灵。”她一顿，“传闻族长的纹身会和族人有所区别，以及主家纹麒麟，外家则纹穷奇。我想这区别，应该就是融入犼的部分元素。”

吴邪想了想，问道：“原来这鬼玺真是你们张家的东西？”

这时外面响起喇叭声，四人停下谈话，胖子直道肯定是霍秀秀那小丫头回来了，赶紧找地方把鬼玺藏起来。

霍秀秀招呼伙计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那几个人便离开，她一坐下来就整懵了吴邪。

霍秀秀挨着她凝姐姐，冲吴邪眨眨眼睛：“我来是交换秘密的，奶奶不知道我过来了。”

吴邪看眼似笑非笑的张海凝，无奈抹了把脸，问：“你真想换？那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试我。”

小丫头古灵精怪的，能将吴邪给绕进去，张海凝闻言轻笑出声。

霍秀秀提及小时候看到的录像带，问她奶奶时还被骂了一顿，之后她自己在查，说和他们四人调查的事情有关系。

吴邪和胖子没表态，和霍仙姑交谈时提到过录像带，很容易据此捏造些事情出来。

“鱼在我这里。”霍秀秀悠悠开口，笃定了这话能够和他们交换情报。

见吴邪眼神有些松动，却还是很镇定，小姑娘得意地笑了笑：“那照片上的字可不是我在网上搜到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凝姐姐，她也知道这事。”

看眼已经愣住的吴邪，张海凝摇摇头，笑着拍拍小姑娘的脑袋：“又瞎说了，猜到的怎么能算作知道。”吴邪上网查线索这事才是实打实的，虽然他可能现在刚弄明白。

吴邪脱口而出：“那个寻人启事和那张照片，难道是你发的？这句话是你写的？”

霍秀秀长大以后，第一次体会到了她凝姐姐说的逗吴小狗的快乐，得意极了，拿出口袋里卡通的笔记本，取出西沙考古队的黑白照片，同时递过另一张，“你再看这个，这是我姑姑十八岁时候，五四青年节在王府井拍的。”

看到照片，张海凝想起回大陆那时，比陈文锦小一岁的霍玲正值青春年纪，很是亮眼。

“这是我在北京博物馆找到的，好像是1984年的时候，同一个路口的另一张照片。我根据这上面的建筑物高度，推算出我姑姑当时的赤脚身高大概是1米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