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外面大师兄的哀求声变得嘶哑，他声音越来越小。

“火扑灭了！”有人喊了一声。

“火灭了，快，师弟，快给我解开，我要去看看阿念，我看看她有没有事。”

“别去了。”是师父的声音。“阿念她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阿念没了是什么意思？师父您在说什么啊？”

“火势太大了，等我们把火扑灭的时候，只看见一具烧焦的尸体，那是阿念。我已经叫人把她抬出来了，就在她的厢房门口，你去看看吧，天亮之后，你去为她起坛超度吧，其他人，回去吧。”

嘈杂的声音消失，有人叫大师兄回去的声音，那几个师兄见大师兄不回应，就商量着把大师兄抬回去。外面彻底安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我在暗格里焦急的等待着，迟迟不见师父过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暗格被打开，昏暗的烛光印在师父的脸上。我看见师父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阿念，事情都已解决，皇上派来的人已经认为你被杀害了，以后你下山之后，不要再回来了，换个新的名字新的模样，离京城远一点，好好生活，明白吗？”

我点点头。“徒儿明白。师父，大师兄他没事吧？要不要告诉他我并没有死？”

“阿念，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你就越安全，出去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在道观里的事情。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女儿家在外面容易吃苦，你易容成男子知道吗？”

“是师父。”我说完，跪下对着师父磕头。“师父的恩情，阿念这辈子都记得，阿念不孝，不能留在师父身边尽孝了。”

“唉，好阿念啊，你今日这般已是违背天理，若日后受反噬之苦，你自己真的无悔吗？”

“徒儿无悔！”

师父听我说完，摇摇头边不再多语，只叫我快快起来，趁着天色未亮，赶紧下山。我跟着师父进入暗道里，师父说，他的脚落在什么位置，我的脚就放在什么位置。我们师徒两人一人举着一把烛火在暗道里缓慢行走师父每走几步就嘱咐我一定要看好他的脚步位置，我谨记师父的话，认真盯着师父的脚步。

大概走了一个时辰，师父说到了出口位置，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堵墙，并未出现什么出口，我正疑惑之际，只见师父将石墙移动开，石墙背后，正是平日里与大师兄下山路过的地方。师父说他先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让我在里面等着。过了一会，师父回来了。“阿念，周围没有人，你跟我一起出去吧！”我跟着他从暗格里走出来，天空还未大亮，头顶的天空还有点点星光，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阿念，师父只能送你到这了，以后的人生靠你自己了。”师父说完从袖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这里面有些银两，你拿着当盘缠，够你路上用一些时日的。”

我收下荷包，看着师父，声音哽咽道：“师父回去吧，阿念下山后会照顾好自己的，师父不必挂优，师父在道观里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师父摆摆手让我赶紧走，我易容成男子外貌后问师父：“师父，我这个样子可以吗？”

“可以，与你原本模样大相径庭，就是你出现在大师兄面前，他也认不出来。”听见大师兄，我的眸色暗了几分，难过的思绪有一次涌上心间，把头低了起来。

师父见我难过，安慰我说：“你大师兄他没事，回去师父好好开导开导他，阿念，你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再不离开，等会碰见上山的香客就不好了。”

我明白师父的话，将荷包塞入袖中，对着师父磕头离开。走了十几步，回头看看师父，他老人家依旧站在洞口边，向我摆手，示意我快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