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
烟深知这些人对自己还未彻底信任,并不敢随意套取信息,只是依照对方所言。
赌馆人声鼎沸,四处都是喧闹之声,其中有一人,隐在赌馆西南角,邋遢不堪,说他赌博却不似此中人一般形似癫狂,只是漫不经心的看骰子,走了好几个桌子,于其说是赌,不如说是在看人,良久才做戏般,下了几盘,不论输赢。
叶云烟观察良久,形容不太似自己手中画像之人,但叶云烟眼光毒辣,从一些细节还是观察出此人故意驼背,面目中眉毛胡须头发做了改动,故意隐藏了自己相貌。
上前与其相认,起初此人还颇多疑虑,未曾想是一女子来接应自己,直到她拿出佐证。
一路无话,倒也没什么威胁,两人并没有引起太多人重视,叶云烟便完成了任务。
叶云烟领了赏钱后,到处吃吃喝喝,但也未曾断掉每日去练武场之事,从此之后,时常会有一些这样护送人的活,到后来,有一次,终于还是给了份不一样的活计。
杀一人,一个他们说勾结盗匪洗劫商民的当差之人,赏银50两,的确是个好差事啊,这可让一大家子2年不愁吃喝了,倒真是个舍得的主子。
当叶云烟见到此人时,此人眼中有些惊恐有些麻木,看样子不少被人堵截。本来他也有些小瞧叶云烟,以为她是个柔弱女子打算从她手中跑掉,结果发现这女子当真是一点不柔弱,硬是打死了原先绑架自己之人。
连日来的他见着女人雷霆手段,只觉得自己生还无望,多日来许多人想让自己成为作证之人,有人想让自己成为别人的把柄,而这些人如今都成了这女子手下亡魂。
罢了罢了,自己也累。该死了,该死了,当见此女子举手之时,觉得自己也逃累了。
当初自己为何要考科举呢?如果自己能安于小官不拼了命汲汲营营往上爬,何至于现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一想起此,他又生起一股勇气,自己还有家人,不论如何自己还是想保住仅剩的血脉,于是向叶云烟祈求道:“姑娘,某自知已是在劫难逃,希望能向大人禀告一声,看在我并未向外人吐露一字,放了我那可怜的女娃和夫人,他们不过是妇孺,这条命你们拿去便拿去,姑娘你也别脏了手,让我自行了断吧。”
暗处走来一人,叶云烟早知他们不会轻易信自己,果然,对方道:“你自我了断也好,免得我们还要费功夫另做现场。”
那人拿起一把匕首丢在他面前,那人拾起手有些颤抖,可是想到什么,便把心一狠,向自己腹部扎去。
那人挣扎了许久才死去,于是叶云烟随他们回去交差了。
这些人都明白了叶云烟的实力,渐渐不再有人对她不敬,里外都会有人尊称她一声叶姑娘。
这其中不少人也打听过叶云烟的师门,只是她从未和他们提起。
“师门么。”提起自己印象中慈祥的脸。云烟是敬畏且感激的。
师傅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曾有人说师傅是活阎罗,叶云烟心里他们说的这个人师傅毫不相干,师傅一直都是非常善良的人。哪怕最后穷困潦倒,她也未曾伤害过任何人。
云烟被父母扔在森林的孩子,那一年真神搂着饥荒,父母的孩子太多了,只能想着扔一个最弱的孩子,将自己扔在森林,她知道父母已经尽力了,于是她不哭不闹紧闭着双眼,仿佛自己已经睡去,她坐在那棵树下,静静的等死。
就连森林里的猴子看着瘦弱年幼的她,都想欺负她,朝她扔石头,她无力反抗。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眼前,她甚至连睁开看一眼的力气都没了。带到他发现自己身边有一碗粥,好久没有见过米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刚醒的端起碗合起来了。粥不烫温度刚刚好有点凉等那时候的师傅进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是遇到了庙里的菩萨。
那个碗让她舔了又舔,师傅看见他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她身边,摸了摸他的头。
父母从自己记事起,就一直奔波在讨生活里,无暇顾及多个子女,而自己生的又不起眼,又不讨喜,沉默寡言,不像其他兄弟姐妹,会娇会哭会闹会开心的笑,这大概也是父母不要自己的一个原因吧。
难得感受到亲情,偶尔几次依偎母亲,最后一次就是在母亲将自己送到森林喂野兽的时候,眼前这个陌生人就好像那时母亲一样,不,应该说更温暖。
那个时候云烟才开始真正的哭起来,被父母丢弃的时候不曾哭,在幽暗森林听着野兽咆哮的时候不曾哭,却在那时因为一个陌生人的拥抱哭的不能自已。
师傅轻抚着云烟的头,说道,孩子以后孩子以后你就跟着我住在这个庵堂里吧,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少你的。
从那以后云烟有了个家,虽然破旧,但师傅总会拾掇的干干净净。
再后来,师傅偶尔也会在外面捡一些孩子回来大多是和他一样被家里遗弃的。
她会教他们识字,也会教一些防身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