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恨
政使,早早劳瘁而死,他的妹妹做了淑妃,外甥更做了新帝,可那时的事,他也早已是泉下孤魂,再也不知。
而表哥......薛明琬低下头,他全了知遇之恩、忠烈之名,可他是否知晓,他既慨然赴死,又有谁能为他族亲求情?她不愿想那腥风血雨的往事,只是提醒自己,那不是表哥的错,错的是世道不公,人心贪婪,是......秦赫。
秦赫。
秦赫。
秦赫。
想到这个名字时,她的心突然又一顿一抽,下意识便捂住了心口:她是恨他的,可她为皇后时,尚有软肋,咽泪装欢,不敢恨他;为太后时,一身尊荣,系他所赐,更不能恨他。
可她和她所爱的人所有的苦难都因他而生,她为何不能恨......“琬琬,该去找母亲了。”却是薛意初轻轻摇了摇她,她似乎想到什么极欢喜的事,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马上便是景王背公主入府了,可不要误了吉时,我想看新娘子。”
她一窒,暗恨自己竟忘了这出,不过既已来了公主府,这也是避不开的事:“你是想看公主,还是想多看一眼景王?”
“我才没有多看!”薛意初脸一红,“方才是你看痴了,还险些挨了景王一箭。”
薛明琬横了她一眼,心中却泛起另一重忧虑,忧虑过后,又是暗喜:她们先遇到了景王一行,已然与前世的经历大不相同,等下要发生的事......或许便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