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距离

鹤山怜被催动着来了兴致，她转头看着家入硝子，好奇地问：“硝子有过外号吗？”

家入硝子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算有印象的。

高专一年级，被怂恿的五条悟第一次抽烟被呛到，他伸手责骂罪魁祸首时嘴里吐出来的那个外号她还记得。

家入硝子回答：“有是有，不过他说的是我和夏油。”

“是什么？”庵歌姬和鹤山怜都看着她，这句是从谁的嘴里说出的已经不重要了。

家入硝子思考片刻，打了一个响指，脸上是反差的迟钝脸，她灵光一闪地说：“烟鬼组合。”

“噗…像是他能说出来的。”鹤山怜还没有因为朋友笑得那么开心，她不禁觉得咒术高专真是好地方。

离开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庵歌姬接了冥冥的电话以后先行一步离开，她们两个人貌似有事要忙。家入硝子突然感到手臂被什么缠住，扭头看着鹤山怜。鹤山怜是自动勾上来的，一点戒备都没有，侧面说明她完全不觉得家入硝子是个坏人。

鹤山怜把装衣物的袋子拎在空闲的手上，也帮家入硝子拿着，她觉得场面沉默，突然开口：“回高专吗？”

家入硝子摇头，她指明现在的方向道：“去前面那条商业街。”

与鹤山怜说好的事情，家入硝子没有忘，鹤山怜要还是穿着那种束胸，发育绝对会到不良的程度。

想到这些，家入硝子只要用同学之间互相帮助的道理强硬地说服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好了。

“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去。那个硝子…你，你不需要照顾我。”鹤山怜有自己的原则并且固执地执行着。她不想依靠任何人，不需要别人的施舍与帮助。

家入硝子不想听见这些，她虽然是没有她的那几个同期厉害，但她对自己有信心。

说过的事情不会说第二遍，一定要做是因为自己已经说出口了。

家入硝子把走出去的鹤山怜拉回来，身高上赢不了，那就用气场压她一头。

家入硝子的情绪一向平稳，托起鹤山怜的下巴，让她的头再一次与她平视，短发女性从容地说：“那些话对男的说比较好，你不会欠我什么。”

“走。”她拉了一下牵着鹤山怜的手。

默不作声是不够了解，家入硝子很喜欢鹤山怜的笑容，像冬天里少见的阳光，她在泡浴汤的时候明明笑得那么开心，一到外面又愁眉苦脸了。

让家入硝子感到不爽的样子，鹤山怜身上有；让家入硝子感到喜欢的样子，鹤山怜身上也有。

矛盾的问题关在心里，她拉着鹤山怜随便走近一家买贴身衣物的店铺。家入硝子不喜欢显眼的款式，挑的自然是纯色而且饱和度普遍很低。

挑衣服的过程，她和她闲聊的时候好歹鹤山怜还笑了。家入硝子也就先把前不久发生的尴尬放在一边。

从店里出来鹤山怜心满意足地笑，手里提了三个袋子。家入硝子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感到舒心，与其一张苦瓜脸，她更愿意看到鹤山怜一直都这样。

鹤山怜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和家入硝子对视上以后直接冲进她怀里，鹤山怜笑眯眯地说：“硝子太好了，我要和硝子一直都当好朋友。”

“……”

家入硝子说不出口的话也就不说了。

她轻轻扶上她的脊背，拍了两下，几秒的时间结束了鹤山怜的第一次撒娇。

“你没有做错事就不需要低头说话，”家入硝子一摸口袋，发现今天没有带着烟出门倒是有一个打火机，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便停止了动作，“那种习惯，有时候挺怪的。”

“……我本来今天是想一个人去赴约，五条和夏油拜托我以后多看着你，所以我当时开口邀请了。”

夜路上说的话往往会被当做闲谈，家入硝子的真心话也有了从口中说出来的机会。鹤山怜眼睛里还在闪着亮晶晶的光，显得可怜，心情失落。

“现在觉得，我是自愿的。”

不敢看着别人眼睛说话的人变成家入硝子，她体会到了不安心是什么滋味。

心在炙热时没有一个眼神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