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然后就转身出去,没有一句冷讽嘲笑,倒像是对自己的自嘲,“本来太监也帮不了你什么,我出去不看不听,你自己解决吧。”
可他才刚走出一步,旋即又退了回来,顺带把帘子垂下,尴尬道:“他们把你的狸奴放进来了。”
周昕枂听了,心底某处燃起光亮,顿时感觉身体也好受了一些,没那么难熬了。
那狸奴是从皇宫开始就一直跟着她和母妃,直到去龙山寺也跟着,虽然在龙山寺有时她们连饭都吃不上,但还是会把手中的馍分一些给狸奴,有时它自己也会去山中猎些山雀什么的分给她和母妃,总之,它是她们那段黯淡时间里的光。
皇后要她和亲后,就把狸奴藏起来,说婚后才送回给她,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把狸奴送还。
“周昕枂,你去把你那狸奴捉进来,我出去。”
只见那平日里心高气傲的男子一脸僵态。
周昕枂忍着难受,从被褥里钻出半张脸,“你...为何不去?我...不舒服。”
“那我出去,你把它唤进来,别让它去外间。”他一脸僵冷,“你别肖想我今夜会同你待同一处。”
周昕枂看着他这张清绝的脸,身体越发难受,难受之余,听他这让人讨厌的话,不由起了小小的报复之心。
“嗓子疼...叫不动。”她装模作样摸着喉咙,喑哑着声音道。
“你!”
“要不你抱进来。”她又补了一句。
只见他脸色出奇地难看,在门帘处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走回床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二人继续对峙。
“你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我可是中了药的...”周昕枂裹着被子看他。
赵朗辞仍是穿着那一身在玉妃那穿着的衣裳,一看就是临时改变主意过来,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额角上的伤口也只草草洗净简单处理了一下而已。
“我一太监,为何要怕你对我做什么,该怕的不该是你吗?你就不怕自己兽性大发,玷染了你觉得碰了都觉得肮脏的人。”
周昕枂已经被药得脑子迷迷糊糊的,听不懂他这些话套着话的话,疑惑地眨了眨眼。
她竭力忍耐着不让自己伸手去碰旁边的人,身体却像被架在火炉烤一样。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随便同他聊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怕狸奴啊...是我的关系吗?”
“我不是因为你那次生气让它挠我,才那样的。”他立马解释。
“你别骗我,我那时其实也做得很过分,你不过是不喜欢我而已,可我就要叫狸奴去挠你...”想起过往,周昕枂有太多后悔之事。
“没骗你,当时是我说了不好的话惹你生气,不怪你。”
“小时候,我被贵妃督促着学业,她那时也养了一只狸奴,当时我学习一不认真,她就让狸奴挠我,那时落下的阴影。”他淡淡道。
周昕枂惊讶他会对自己说这些隐秘的事,原来他代替她在深宫的童年是这样渡过的,他是多么骄傲一个人啊,怎么可能会有怕猫这样的弱点?原来背后有这么让人心酸的过往。
“嗯...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吧...”她发现药效越来越强烈,但凡自己产生一丝对他的同情,都会立刻变成对她致命的催化剂。
她急迫需要说些别的话题让自己清醒清醒。
于是,她刻意将自己挪远了一些,“嗯...你额头的伤不疼了?我刚才瞧着那一大片瓷器摔下来,你都替她挡了,你是真的很在意她啊...”
“在意?是啊,她对我很重要,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赵朗辞盯着她越发难受的脸,幽幽地说着,就在眼看着她再一次挪远时,突然一把从锦被里握紧了她的手。
在碰触到她掌心那个伤口时,她“嘶”了一声,他赶紧拉过她的手来看。
只见掌心的位置,有一道被瓷器扎过的口子,此时因为伤药的洗去和没有用任何东西包裹,已经红肿起来。
“你的发热难受,一半是因为皇后的药,一半有可能是因为这伤口引起的炎症。”他道。
“你为何不好好处理?”他皱眉。
“那没办法,”她笑了笑,“总不能一股子伤药味跑来这,皇后一问起我,我该怎么说?说我自己削个苹果被刀子扎了?她会信吗?那她少不得就会查到玉妃那,知道你们的关系。”
赵朗辞脸色难看。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瓶小巧的玉瓶,拔掉盖子轻轻将粉末往她手心撒。
“这是止痛药,先用这个,等出去后再给你用点消肿的。”
那些粉末撒在皮肤上带点清清凉凉的感觉,她感觉有点舒服,闭上了眼睛。
但是,这点清凉的感觉撒在她炙热的躯体上,无异于扬汤止沸、抱薪救火,没起什么根本性的作用。
可下一刻,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