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得身上有些冷。

他在停车的地方站了很久，脑子什么也没思考，然后，兜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庄域没有看来电人是谁，把电话放在耳边，等待对方先发言。

“庄域。”

凌黎的声音透过电磁变得有些低沉，但对于庄域来说，她的声音仍然很亮，把他从失神中叫醒过来。

庄域安静了一会，才慢慢开口：“怎么了？”

凌黎笑了笑，声音有些抖，开玩笑地说：“看你有没有被抓回去关小黑屋。”

庄域也跟着她笑了起来，不过没有发出声音，嘴角上扬了一点弧度，表明他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

“庄域，往左边看。”

庄域跟着凌黎的指令向左望去，那边过去有一大片灌木丛，再往后走，就是一片高尔夫球场。

天色黑了下来，黄色的路灯按时亮起，引来几只飞虫盘旋。

一阵细细簌簌地声音后，路灯下出现了一个人影。

凌黎逐渐从夜色里走出来，她穿了一件连帽衫，帽子很大，将她的脸遮得很严实。

庄域也向她走过去，习惯张开手，直到把人抱在怀里，心里才有一点实感。

“我还在想，如果你再不出来，我要不要偷偷潜进去。”凌黎声音放得很轻，但庄域相信，她确实能做到。

庄域的手指拂过她的发丝，混合着清新的香氛味道。

“你怎么来这么快。”庄域闷着声音。

凌黎的反侦察做得很好，在跟庄成严的人回去时，一路都留下了记号。所以在庄域赶到时，没有费多少力气，就顺着线索找了过去。

凌黎甚至没有等到他们的救援，就已经脱身了。

庄域还没来及去见凌黎，就被通知要去见庄成严。

庄域和庄成严的关系已经崩裂很久，从前只是冷淡，近几年随着庄域势力愈发独立，两人的关系几乎是降到了冰点。

庄域本以为庄成严会用一些温和的手段，他审问过林风部队里被买通的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直接抹除凌黎。

想到这里，他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一些：“抱歉。”

“若果真的觉得抱歉，就不要找不到我。”

凌黎把下巴搁在庄域的肩上，她说话的时候肩膀会传来细细麻麻的震动，像羽毛轻轻挠过，轻轻柔柔，却很有存在感。

凌黎不是需要他小心供养的易碎琉璃，是永远不会被束缚的风。他能做的，是一直追寻。

“好。”庄域手抚在她的发梢，手指轻轻捻了几下后，他问：“我想带你去见我母亲，她会很喜欢你的。”

凌黎抱了他一会，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