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
兰绵僵在原地。
她忘了还有这个环节。
不管怎么说,她今天和肖漾待了一天,把短信发给他,是比较稳妥的选择。相信其他人也都会把短信发给今天的约会对象吧?
——可是,如果肖漾不发给她,而她把短信发给了他,那她岂不是没面子死了?
“你好像很纠结?”周轻言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兰绵:“我只是有些犹豫。”
周轻言唇角微微弯起,开玩笑地问她:“是今天的约会没有达到你的预期吗?”
兰绵支吾了下,还是决定给肖漾两分面子:“不,今天的约会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会犹豫呢?”周轻言过了两秒又问,“或许,是另有人动摇了你的选择?”
兰绵当即听出他意有所指,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你是说你吗?”
周轻言因为她的直白笑了声:“也可能是你的前任。”
啊,周轻言不知道她的前任是肖漾。
他大概以为她正在纠结于把短信发给前任,还是发给肖漾。
兰绵干脆将错就错问他:“那你,会把短信发给前任吗?”
周轻言直直地望进她的眼里,字字清晰:“我不会。”
兰绵没料到他会如此坚定,睫毛轻颤了几下:“嗯?你……完全放下了吗?”
“既然上了这个综艺,就已经做好了洗牌的准备。你不想给自己一个释怀的机会吗?”
兰绵听他说得果决,杏眸里盛了雾气般恍惚起来。
周轻言勾勾唇角:“我不耽误你做选择,先进去了。”
兰绵愣神般点点头,望着周轻言欣然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难道男人都放下得这么快吗?上节目就代表着已经做好了洗牌的准备?
兰绵低了头,看着屏幕上她本来已经选好的“肖漾”二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编辑些什么。
“兰绵,你挺花心啊。”
脑袋上方突然冒出一阵漫不经心的声音。
嗯?
兰绵转了两圈,仰起脑袋,这才看见肖漾正靠在二楼的露台上,俯视着她。轮廓融在夜色里,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哪里花心了。”她拧起眉头呛回去。
肖漾轻嘲她:“脚踏两条船这么熟练,还不是花心?”
兰绵哪里忍得了被他贴标签,憋着气大步流星地闯进门,一路迈了楼梯直奔二楼露台。
肖漾早知道她会跑过来,回过身倚在栏杆上等她,手里一颗苹果有一搭没一搭地抛着。
蓝衣白裙的纤瘦身影踏进露台,并不轻柔的力道半带上门,她朝他劈头盖脸地说:“少诬陷我,谁脚踏两条船啊。”
等她走向自己,肖漾精准接住被抛到半空的苹果,微扬下巴,语调起伏不大:“白天刚和我玩,晚上就和别的男人散步,这还不算?”
她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夸张地哈了一声:“这是恋综好吗?难道我不能和别的嘉宾说话?而且你昨天不也帮苏子音提行李了吗?”
兰绵朝他身后觑了一眼,才发现站在这个地方,别墅到采访间的整条路都一览无遗。分心的这一秒,兰绵的腰被肖漾圈住,猝不及防间被他锁进怀里,她的鼻尖几乎贴到他的锁骨。
“提多少行李。”那股暗涌着不虞与妄念的声音伏着她耳朵响起,“也不会离得这么近吧?”
他知道她哪里敏感,说话时故意伸入上衣把发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腰窝上,兰绵的呼吸立刻变重,腰腹控制不住地收紧。
她失稳的气息与他的呼吸交融,腰间的酥麻感折磨着她,一时间身体发软,下意识地抓紧了他,失焦的目光落在他微动的喉结上,只觉他浑身也紧绷得厉害。
兰绵咬住下唇,抵着他的胸膛用力挣开,稳了稳呼吸:“我和周轻言刚才也没有离得这么近好不好。”
暧昧的气氛急转直下,她没好气道:“再说了,我们不都分手三年了吗?你接这个节目,不就是想来‘洗牌’——”
“不是三年,是两年零九个月。”
兰绵被他打断,噎了下:“就,就四舍五入啊。”
“这有什么好四舍五入的?”肖漾嗤笑,“难道你活得这么潦草,什么事都可以四舍五入?”
“我——”兰绵气急,索性跟他耍起赖,“我就四舍五入,怎样?你咬我啊?”
肖漾盯上她的双唇,珀瞳里挣出几抹肆意:“你以为我不会?”
“哗”得一声,有人探身走了进来,无奈又崩溃似的:“二位,不是吧,这不是谈恋爱的节目吗?我搁走廊上都能听见你们在这吵架。”
季周合上门,又贴心地把帘子拉上,走过来摆起和事佬的架子:“该不会是为了心动短信的事吧?”
肖漾便又向后倚在栏杆上,懒懒道:“我可不稀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