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拉之星
前,刚刚的激动情绪现在缓和了些,她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梁殊姐,你说……楼总是不是认真了?”
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别的可能。
这又不是什么小来小去的礼物。
这么昂贵的一颗钻石,说送就送了,而且这么被随意地丢在化妆盒里,是不是楼总对这物件的价格提都没提。
梁殊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久久都没能回过神。
她想起了那个潮湿下雨天她在南城别院和他吵架。
想起那晚海边寒意刺骨的海风。
想起后来他示弱求和,想起他在送过自己这个礼物后又消失了很久。
想起他帮她重新进组,又想起几天前通话里那道娇滴滴的女人声,还有她在林风公馆听到的那句‘情人’。
梁殊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那她算不算是‘情人’届里的头一份了。
“收起来吧。”
“也没什么好认真的。”
她和楼宴之,总归不会是什么大团圆的戏码,她有那个自知之明。
虽然临离开剧组前没有庆功宴了,但私下里大家还有小的聚会。
剧组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演员晚上拍完戏,齐刷刷地凑到了梁殊的屋子里。
今天刚好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林菲灵过来的时候带了两瓶好酒,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梁殊的酒量并不好,但一整晚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她连着喝了很多,等人都走了,她小脸通红,整个人都变得醉醺醺的。
凌晨两点。
她坐在村里小旅馆的简易房间里拿着那颗钻石发呆。
很多奇怪的想法交织在她的脑海里,她想不通,也实在理不出一个头绪,最后干脆不想了。
连盒子带钻石丢到一边,直接打给了楼宴之。
楼宴之还没睡,但这个时间点接到梁殊的电话还是让他不禁蹙了蹙眉。
接起电话就问了句‘怎么了?’
梁殊磕磕巴巴:“没事……哦,不对,有事,有事找你。”
听到对面声音带着明显的气泡音,楼宴之才随意坐在了阳台边的沙发上,仰头靠向身后:“你们那大山沟里也有酒喝?”
梁殊想好的话还没说完,被岔过去就跑偏了:“我们这里的农家伯伯酿的酒才好喝,你懂什么?只懂得赚钱的资本家,你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所以梁女士,你深夜给你的老板打电话,就是来批判我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不……不是。”梁殊气势突然弱了很多:“那个,你给的礼物太贵重了,等我回北城还你吧。”
那边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不是明天就回来吗?明晚有一场晚宴,你来做我女伴,我让我助理去接你。”
“哦,好,那……”那把钻石带过去吗?
“梁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的。”楼宴之擦了擦火,指尖夹着烟却始终没点燃:“不是说要最贵的礼物,怎么给你了你倒不敢收了。”
“怕了?”
梁殊还带着醉意,她下意识地不想露怯,声音抬高了些:“我怕什么?你敢送我还不敢收不成?”
“那明天准时出席。”
楼宴之丢下这句就掐断了通话,点燃了手上的那根烟,看着不远处的那张请柬,幽暗的神色渐渐拢入到黑暗之中。
——
梁殊昨晚喝多了些,人醒了头还是一阵阵的疼。
但她到了这时候,记性倒是不错,昨晚给楼宴之打的那通电话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们要坐早上的车出山,凌苗苗人已经来了,看着丢在地上的熟悉盒子,赶紧小心捡了起来:“小殊姐,这盒子你怎么又随便扔这了,到时候丢了可就麻烦大了,快起来快起来,吃了早饭我们就回北城,等回去了你随便赖床。”
“好像不成。”。
“啥不成。”凌苗苗把梁殊从床上拉下来,还没等把人推到洗漱间,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梁殊看了眼时间,晚宴在今晚八点,下山到北城就要下午了,妆造外加赶过去,今天怕是也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了。
“今晚要出席一场晚会,你问问严江,具体的我还没问。”
“行,交给我吧。”
凌苗苗的办事效率很高,梁殊洗个脸的功夫,她把事情基本交接好了。
等她吃过早饭,剩下零散的行李都已经装好车,就等着出发了。
梁殊在大山里呆了两个月,赶在元旦这天顺利回了北城。
许久没回来,梁殊错过了北城的几场大雪,北城被银色的雪里外包裹了好几层,街道上四处张灯结彩,门店的玻璃窗五花八门地贴着‘HAPPY NEW YEAR’,很有过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