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帮洞房
点上了。
别的不说,她现在这副身体确实不适合劳累奔波。如果逃出去后,能找个地方慢慢养着,她相信过个三五七年,这副身体定是另外的样子。怕就怕情况跟夏凌说的一样,别是她这休养生息的住所还没找到,就已经被黑白两道给捉回来。这样的话,她逃出去也没什么意思,反而给自己惹得一身腥。
思忖半晌后,司缨才缓缓地说道:“不走也行,只要你能想到办法帮我解决掉眼前的难题。”
见她终于松口,夏凌抬手抹去额角不存在的虚汗,高兴地从地上站起来,目光炯炯地望着司缨。
“郡主是碰到什么困难吗?”
司缨眼神闪躲,脸上表情竟有些不自在:“……洞房。”
“洞房?”夏凌愣了下后才反应过来,当即脸颊一红,害羞地说道:“原来郡主是在担心这个,其实郡主不必忧心,胡大夫有交待,郡主现在的身体还不适合圆、圆房,须调养一阵再说,所以一会儿郡马回来,两位嬷嬷自会跟他说明情况,相信郡马一定能够理解……”
司缨一怔,眼睛都亮起来了:“原来你们早有打算,早说嘛,早说我就不搞刚才那一出……”
夏凌表情很无辜,所以怪她咯?
事情处理完,司缨也饿了,她坐下来,随手拿起一个苹果。
夏凌刚想叫她别吃,可惜才喊出第一个字,耳畔便传来一记清脆的“咔嚓”声。
夏凌:“……”
司缨嚼着苹果,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了?”
夏凌神色古怪地看了她片刻,才低低说了句:“没事,你吃吧。”
夏凌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相信她的话,眼前这个人也许真的不是郡主。郡主向来知书达理,最守礼不过,又怎会做出这种失礼的行为。
可如果她真的不是郡主,那郡主不就已经……已经……
夏凌惨白着一张脸,不敢再任由思绪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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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一直等到客人都散了才回屋,这时夜已深,白天各种嘈杂声已不知在何时悄然不见了。
夏凌深怕司缨又做出什么不得体的行为,给王府丢脸,于是千叮万嘱,洗脑式的交代司缨什么都别做,只需安安静静坐着,等一会儿郡马回来给她掀了盖头,两人喝过合卺酒,这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至于她说的难题,自然有人帮她解决。
司缨听得认真,也想照做,乖乖等陆离回来,可是她屁股一沾床,一阵困意就立即袭来。司缨努力睁开眼,可是没撑多久,身子一歪,就找她的周公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司缨迷迷糊糊之际,似乎听见陆离回来了。
“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新婚之夜,新妇不等新郎倌回来就独自上床睡觉的。”陆离冷笑道。
夏凌急得满头是汗,轻唤出声,试图叫醒司缨。
陆离却打断她:“不必了,既然她喜欢睡,就让她睡个够。”
言罢,他转身欲走。
夏凌一慌,想也不想就对着陆离跪下,大叫道:“郡马不要生气,郡主昨日感染风寒,这病还没好,今日又折腾了一天,许是乏得厉害,才会撑不住睡……睡着,定不是故意要让郡马难堪的,还请郡马见谅。”
音落,她身子往前一趴,就朝陆离行了个大礼。
两个嬷嬷和王府带过来的陪嫁侍女,见夏凌跪下,也跟着跪下替司缨求情。
霎时之间,屋内跪满了奴才。
陆离愕然。
对于江湖中人而言,只跪天地、父母、恩师,给天地、父母、恩师以外的人下跪,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奇耻大辱,所以江湖中人不会轻易下跪。陆离身在江湖,对这些事从小耳濡目染,因此突见这么多人跪在自己的面前,竟有些不知所措。
夏凌见他迟疑,并没有马上离开,便朝跪在自己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让她快去叫醒郡主。
这下司缨也不好意思再装睡,缓缓睁开了眼。她想要爬起来,脑袋却传来一阵重重的晕沉感,全身更是酸疼不已,难受得险些让她又躺回去。侍女见状,急忙扶她坐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司缨头上的喜帕还盖着。
陆离下意识侧过身子,朝床边望过去,只见他黑眸如炬,脸上表情却看不出喜怒。
夏凌极为机灵,立即将喜秤递到他的面前,惴惴不安道:“郡马,该挑盖头了。”
陆离眸子一沉,略为不爽地看了夏凌一眼,几乎把夏凌看得冷汗又要下来了,他这才拿起喜秤,缓步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