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饵
“郡主,郡马,我可以进来吗?” 屋外传来夏凌的声音。
“进来吧。”司缨说完感觉有点冷,便紧紧了身上的衣服,靠在床边指挥陆离。“帮我把斗蓬拿来。”
陆离:“……”
在司缨看来,自己刚救了他一命,让他做点事是应该的,所以叫得理直气壮。
但在陆离看来,这女人不止麻烦,还娇气!
陆离忿忿地瞪了她一眼,但还是走到置衣架旁边,将她的披风拿下来,替她披上。
夏凌与几个侍婢端着梳洗的东西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温馨的一面。
夏凌面露喜色,看着陆离和司缨的目光都带上一层异样,笑得合不拢嘴。
司缨当作没看见,心安理得地让她们服侍自己梳洗,陆离却蹙紧眉头,面露反感。
待司缨梳洗完,陆离终于按耐不住地问道:“那晚……”
只是他话刚开头就被司缨打断。
“有什么事等我填饱肚子再说。”接着,她便扭头望向夏凌,捧着肚子哀嚎。“夏凌,有没有吃的?我都快要饿死了!”
“早备着呢。”夏凌盈盈一笑。“郡主睡了这么多天,昨晚醒了没吃两口就又睡着了,我就想着你醒来肯定会饿,所以天未亮就让厨房把粥备上,顺便还准备了几道你爱吃的小菜。不过辣的就没有了,胡太医交待,郡主刚醒的这几天最好以清淡为主。”
原主儿饮食以清淡为主,司缨却喜辣,无辣不欢。
她听后虽然觉得有些扫兴,但还是让夏凌赶紧把饭菜端来。
只是肚子才填了个半饱,陆峰夫妇就相继来看她,司缨只好让人先把饭菜撤下。
司缨现在一看到陆峰,体内那股仇恨的怒火就控制不住地升起来,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陆峰见她脸色难看,关心了她几句后,便自责道:“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在自己庄内都能出事,想来定是那燕子飞青趁庄里这些天在办喜事,混在人群里进来的。”
司缨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成拳。可是拳头传来的无力感,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现在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就她现在这副身体,若论单打独斗,只怕弱得连个三岁小孩都打不过,谈何报仇!
陆离见司缨半天不吭声,盯着父亲的目光又跟看杀父仇人似的,不由得眉头一皱,出声打圆场:“这燕子飞青轻功了得,连皇宫都敢去,他若有心潜入,一般人是很难发现他的。”
陆峰脸色凝重:“话虽如此,但人终究是在我们眼皮底下被人带走的,这责任推卸不掉。好在你当日回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当日陆离出门办事,刚回庄,就看见有个黑衣人从庄内跑出来。
当时夜色昏暗,陆离只看见他手里还挟持着一个人,却看不清楚是谁。陆离想也没想,飞身就追上。等靠近一点,他这才看清楚被掳走之人竟是自己刚过门的妻子。
陆离当即将轻功发挥到极致,用全力追上。
这要是在平时,陆离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燕子飞青,但当晚燕子飞青多带一个人,司缨看着好像没差别,但实际上多少还是会影响到燕子飞青的速度,也影响到燕子飞青对周围环境的敏感度。陆离又是出其不意,这才成功将人拦住。
不过陆离不想让司缨知道自己曾经为了她那么拼命过,于是转移话题:“不过那天晚上除了燕子飞青以外,还有一个蒙面客。这两人看起来不像是一伙的。如果燕子飞青的目标是人,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随着他的问题,众人又把视线落在司缨的身上。
只见司缨一双眼睛还是盯在陆峰的身上,满是狠戾杀意。
陆峰感受到司缨的恨意,不解地揣测:“阿缨这样看我,莫非……这事与我有关?”
只要在江湖中行走过的,不管你武功再好,德望再高,都难免会有得罪人的一天,只要得罪过人,你就会有仇家。就算没有得罪过別人,但只要动过手,就会有恩怨在。只要有恩怨,那些是是非非就无法远离你。而江湖向来不缺是非,也不缺仇家,只不过是仇家多与少罢了。
而每个人解决恩怨的方式又不同,有些人会正大光明地选择跟你干一场,顶多来个同归于尽。有些人想要报仇,可又打不过你,于是就只能用下三滥的招数。有的用阴谋诡计,有的对无辜的家人动手,无所不用其极。
陆家庄向来坚守正道,以锄强扶弱、惩恶扬善为己任,虽然经常被人交口称赞,但也因此树敌无数。
是以,陆峰才有这种疑问。
陆离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听到陆峰的揣测后,不禁露出讶然之色。
就连进来慰问两声后就没再开口说话的陆夫人,在听到这句话后,也微微蹙紧眉头。
司缨垂下目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方才摇首道:“不,那个黑衣人想要的东西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