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封信
剖析自己,”绫小心翼翼地思考着该怎么说,“你能很明确地说出自己的一切吗?”
“你指的是简单的自我介绍吗?”芽也有些不明白绫问题的出发点是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不是。”绫呼出长长的一口气,一路上紧绷的肩膀似乎一下子因为气被泄出而无法再维持那么板直,脚步开始也慢了许多,“我的意思是,从出生那一刻起,你对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扮演的角色有很清楚的认知吗?父母的孩子也好,老师的学生也好,同学的朋友也好,或者其他什么的都可以……”
虽然摸不清笠井绫问题的本质是什么,芽也却还是点了点头,“嗯,我想我很清楚吧,自己的角色…”
在得到了她明确的答复后,笠井绫继续默不作声地朝篮球场走去,快抵达地时候却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是啊,每个人都应该很清楚的不是吗?可是如果认不清反而是一种暂时性的解脱的话…”
剩下的话笠井绫没再继续说下去,这场对话便也无疾而终了。
每日上学前,芽也都三番四次下定决心告诉自己,不要那么高频率地经过二年B组的班级门口。
尽可能避免与仁王雅治接触是目前芽也仅能想到最好也最笨的办法,上次因为事态紧急而且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事情的始末,为了帮助香川和野岛,迫不得已与仁王雅治产生了不必要的交集也该到此为止了,这已经是她的上限。
不得不说,放学后的打工生活中遇到的人很好的给了芽也心情上的调剂。
无论是土方先生,还是后来从圆眼镜少年志村新八口中得知正确姓名的柳生九兵卫,还有红发少女神乐和颓废的银发武士坂田银时。
说来奇怪,三个明明看上去完全大搭边的人却又意外的说不出的和谐,据那天志村新八所说,他们是开门万事大吉事务所,类似于江湖上那个所谓的万事屋的仿品,第一次听人介绍自己是仿品介绍的义正言辞。
是啊,若能像此刻单纯在课间时间在座位上发呆再好不过了。
说起来,芽也经那天志村新八的提醒,才想起自己寄给万事屋的信至今也没有回音,所以大概这也是仿品理所当然大肆横行的原因吧,估计真正的万事屋并非像传闻中的那么神通广大吧。
渐渐习惯以青池芽也的身份存活着,芽也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大概只要她愿意忘记梦醒前那份莫名的情愫,重新来过也可以。
“芽也同学,芽也同学?”一道声音把她拉了回来,一听是野岛同学的声音,芽也惯性把手伸到抽屉里去拿作业本,却想起来现在是下午了,作业早上都交了。
野岛看着面前的女生由呆滞到疑惑的脸,讪讪开口询问,“艾梨将日期提前了,说想要今天提前出院回家,今晚会在家里举办一个简单的聚会,让我和你一起去,你方便吗?”
从某方面来说,野岛觉得青池芽也和自己的女朋友香川艾莉还挺像的。
比如坚持做自己,从来不会和别人产生太过亲密的交集。
撇开他和艾梨是男女朋友这层关系,与其说艾梨人缘挺好的,但都只是所谓她口中的女孩子的必要社交,艾梨是这么说的,“我不是非要跟她们多好,但总不能与大部队脱轨吧,我还没那么强大呢!也需要透过她们学会怎么跟人相处吧。”
“嗯,可以的。”艾梨算是芽也梦醒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她还是懂得必要的社交礼仪,况且艾梨并不难相处,不会过分热情到让她本能抗拒,两人偶尔也能搭上几句话。
放学后,芽也与野岛乘坐巴士到达艾莉从小长大的奶奶家,刚进门就能感受到客厅的热闹。
因为都是女孩子,野岛很自觉地去了厨房给她们泡茶,艾梨的奶奶为了给她们足够的空间也出门了,芽也给艾梨和其他人打了招呼便因为尴尬也去了厨房同野岛一起准备茶点。
对于在这里撞见仁王所谓的后援团队并不意外,毕竟她们也是芭蕾社团得主力成员,虽然对方几个女生将眼底的意味深长掩埋得很好,但芽也多少也看得懂状况。
好在艾梨并不介意,这也是艾梨在人际交往中很让芽也觉得厉害的一点,即使能分辨出当中的氛围不对劲,她也只会装傻掩饰掉尴尬,双方谁也不会被得罪。
等到芽也磨磨蹭蹭装好盘被野岛赶出厨房,不得已端出茶点刚踏出厨房,依稀还能听见几个女孩子正激动地在讨论某个话题。
不是她故意要偷听,实在是少女们一旦开始座谈会,音量便会不自觉拔高这个习性真的是从古贯今。
“别提江口那个家伙了,一提她就来气,成天不知道在装什么高雅?”芽也听出是上次在楼梯口那个攻击性比较强,性格火爆的女孩子在说话。
“就是,说真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装的,要真说起来,艾梨和麻里奈不是也和仁王君同样都是初升高的同学,搞得好像就她一个人跟仁王君做了那么多年同学,切!”虽然不知道是谁,但那声“切”充分表达出了说话者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