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接铜锤
顿时心头一紧,锋眉紧蹙,冷汗沁在额头,冷峻的面容有些吃痛。
姜怀柔慌了神,就要从他身上下来,他的右手臂却死死地环紧她的腰身不让动,把脸埋在她的肩颈,隐隐能听见他有些微喘的气息。
让她再也顾不得其它,坐在他的腿上一动不敢动,带着哭腔地说道:“御景煊你怎么了?”
御景煊尽量隐藏着嗓音中的异样,沉沉地轻笑一声,还有空跟姜怀柔开玩笑:“哭什么,你夫君我还没死呢。”
姜怀柔听不得这个,想捶他后背却又不敢下手,眼中带泪地哑声问:“是不是我碰着你的左手了?你让我看看。”
她记得刚才他用左手接住了她,说罢就慌张急切地去拉御景煊的左臂,没敢用力,被御景煊躲开了,“没事,就是磕到了而已,没什么好看的,想想待会儿要去哪玩,带你去。”
姜怀柔见他躲开,突然意识到什么,没理他,而是忽而出声朝外面的楚不闻问道:“楚不闻,他是不是受伤了?”
起码安静了有三秒,外面才传来支支吾吾的回答:“这……”
楚不闻也注意到马车里的动静了,挠了挠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已经有了答案,姜怀柔闷声道:“还躲吗?”
御景煊听着她委屈巴巴的哭腔心疼地要命,哪里还能不应,“不躲了。”
姜怀柔掀开玄色宽袖,青筋隐隐的流畅小臂上分明缠了纱布,尤其是手腕那里。
“都这样了你还抱我下山?还说没事?骨折了都。”
御景煊感觉到脸上的湿润,整个人都乱了,坐直眼神懊恼地看着眼泪直掉的人儿,眼眶红地可怜。
用右手慌张地轻柔擦去小脸上的泪珠,“乖,别哭了,真的不疼,你再哭我可就要疼了。”
啧,还真被容钰给说准了,确实有些没法交待,他这辈子还没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现在见她一哭,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快成小哭包了。”御景煊玩味道,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甜。
姜怀柔吸了吸鼻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爱哭,以前不这样的,可能真的是被御景煊养娇气了吧。
“怎么受伤的?”
御景煊轻描淡写地说道:“接了个铜锤。”
姜怀柔震惊:“徒手接铜锤?!”
马车外的楚不闻嘟囔:“能躲不躲,非要速战速决,离谱。”
刚嘟囔完脑袋上就挨了一颗荔枝,果断闭嘴。
见他满不在乎地点头,还拿荔枝威胁说出缘由的楚不闻,姜怀柔杏眸里直冒火,“怎么回事?”
御景煊想把楚不闻踹飞的心都有了,“绝涯难缠,若是不这样,恐怕会耽误一两天。”
姜怀柔有听吾染说起过绝涯,樱唇微抿,从御景煊怀里挣开坐下,“其实,我小舅舅你是认识的,他叫吾染。”
又慌忙补充道:“但我不知道你就是域帝,我要是知道的话就……”
被御景煊冷声打断:“就怎么?就不会靠近我?”
姜怀柔沉默了,毕竟她也能想到当初御景煊的处境,江山失守。
御景煊深深地看着垂下目光有些不安的姜怀柔,“晚了,域帝的人和心都是你的了。”
名利这东西,有则有,但总有人,会比它重要千分万分。
姜怀柔对着御景煊的目光,竟一时失言,御景煊总是能轻易发现她的敏感,然后想尽办法去安抚她。
她狠不下心的,他就会先她一步处理好。
感动归感动,但姜怀柔也没忘了重要的事,“那我小舅舅他……还好吗?”
御景煊静了几许,稳声道:“我总不能真要了自己大舅哥的命,看在你的情面上,我可以不作计较,但柔儿,要知道的是整件事情不仅仅只有我,还有那些当年大战随我血战至死的兄弟,吾染当年是懂明哲保身的,不然,我也很难说服自己饶他一命。”
姜怀柔点头,“我知道,谢谢。”
看来九域大乱一事的原委经过是已经被查清了。
也没再管这些,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那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御景煊坦言:“嗯。”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如往常般说道:“有打算了?”
“是有,而且已经在实施中了,还有就是,”脸上扬起笑意,“我找到我哥哥了,你猜是谁?”
御景煊眸中带着好奇温声问道:“我猜,是见过的人?”
姜怀柔笑容灿烂地像鼓励小朋友一样赞许:“聪明,就是徐慕年。”
有种惊讶,叫表情惊讶眼中平静,御景煊现在就是这样,姜怀柔没好气地笑道:“你猜到了吧?挺会捧场。”
御景煊:“也只有他非要凑个当哥的热闹了。”
怪不得又是放狠话又是也跟着去接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