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有狐
?”
“群臣面色皆白,两股战战,纷纷跪下祈请天尊恕罪。白帝强撑病体,怒斥群臣。君臣争执不下,是白国的宰执白雨金劝和了两方。安抚了白帝,替他写下罪己诏传谕国中。”
“白雨金是何来历?”凤韶看向云花女。
云花女一向温柔解语,马上接口道:“三百年前,洛阳的芳华宴上,朱雀邀请升山大会的前五十名修者与会。白雨金就是芳华宴上拔得头筹者,第二名第三名分别是玄国的黑无水和炎国的炎无心。当时陛下应朱雀之邀,下降神都洛阳,主持芳华宴。看此三子神骨灵秀,质韵气清。便将三人收入门下。带回蓬莱教导。一百年后,三人都经历升山大考,飞升成神。便出师回国,这一百年来,历经宦海浮沉,都渐渐成为了一国之砥柱。”
凤韶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方抬眼看了一旁头戴日月轮的金刚。
“法念,你去玄国向玄帝昭告我的法旨,他反应如何?”
法念跪禀道:“天尊恕罪,我未曾在玄国找到玄帝。”
“哦……”凤韶来了兴致,“看来玄国已经提前发生了什么?”
法念将昨夜所见如实回禀:“昨夜,清都皇城飞满了黑色的乌鸦,护卫皇城的禁军殊死挣扎了一夜,终于在黎明向统领三千鸦军的上将军黑无水投降。我先鸦军一步进入皇城,早已不见玄帝的影子。”
一旁的青鸾忍不住脱口道:“黑无水被朱雀囚禁在北海之滨已有九十九年,再过几个月,便该魂飞魄散。怎会出现在清都皇城?”
云花女蹙起秀眉,显然也在思索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来你们云海果然能人多,异士多,想要造反的人更多。”凤韶忍不住嘲讽道:“按时间算来,这位黑无水是一出师门,就得罪了云拂衣,所以被朱雀刑囚到北海近百年。”
青鸾马上为云拂衣辩解道:“谁叫黑无水天生反骨,刚刚飞升成神,便剑指陛下,要弑天证道。他既向天发出挑战,陛下安能容他?”
“是云拂衣亲自把黑无水封印到北海?”
“陛下只一剑便将黑无水打败,又怎会把这种自命不凡的庸夫俗子放到心上。”
凤韶淡淡道:“看来又是朱雀全权办理了此事。”
云花女不得不承认:“而今时今日会放出黑无水的,也只有朱雀。”
青鸾怒从心起,斥骂道:“朱雀这厮,出尔反尔,两面三刀。若要我碰上,必要恨恨地在他身上扎出几千几百个血窟窿!”
没有理会青鸾,凤韶挥手示意两位金刚退下。
“玄帝已不用再找了,黑无水既与朱雀结盟。玄帝自然不会去求他,白帝被我废除神格,法力尽失,已经自身难保。所以他要活,只会去寻黄泉,到死亡之境追寻生法。那就给他一些喘息之机,现在我们去炎国,杀朱雀。”
炎国,神都洛阳,无极殿。
炎无心在殿外焦急地踱步,传闻白帝向西天极乐界的梵天求援,却被梵天废除神格,送回白国。那梵天还降下法旨,誓要诛杀三帝。而在此危急存亡之时,炎帝却疯了!
准确地说,从黄泉之国回来以后,朱雀就疯了。
在朝觐的大殿中,千红一聚,万艳同欢。日日放浪形骸,夜夜醉生梦死。
炎无心咬牙切齿:不问军政,不事农桑,不察民生。从前那个英武神明的炎帝当真不复存在了!
一阵暖香袭来,侍宴的内官趋身上前:“炎相,陛下有请。”
整肃好一身朱红官服,炎无心深吸一气,阔步进入太极殿。
昔日肃穆庄严的绛红大殿,如今燃起彻夜不熄玉树琼枝般璀璨的灯火,陪座的客卿敷粉熏香,放浪形骸。娇媚的宫女如花一样散落在酒席之间,把酒添盏,解语生香。
御座两侧高悬的绛红纱幕上,翠色的明珠熠熠生光。落在炎帝朱雀微醺的脸上,他依旧戴着朱绘狐狸面具,只露出好看的下巴和薄唇。怀中依偎着一娇俏的青衣少女,肌肤若雪,□□半露。
炎无心一步步走到近前,只见那少女檀舌微露,将一颗樱桃送入朱雀的口里。
因是宴饮作乐,朱雀高冠未束。散着一头海藻般浓郁的长发,右耳上戴着青龙角。他含笑接了少女度来的樱桃:“真是甜美,青丘之国的狐女果然不同凡响,你想要什么奖赏?”
那狐女秋波流转,自翠袖伸出纤纤素手:“陛下,为何不取下这狐狸面具,让我等一睹神仙面貌。”
还未触到面具,就被朱雀伸手拦下。神秘道:“除了这个,孤都依你。”
狐女一叠娇声道:“真的都依我?”
不等朱雀反应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只觉右耳一空。狐女已翩若惊鸿般摘下青龙角,一扬手将那青龙角戴到自己的耳畔。向着朱雀炫耀道:“陛下的这只耳饰甚是好看,便赏给我吧。”
朱雀愣了一下,看着狐女变戏法般的神技,忍不住大笑出声。他抬眼看了一下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