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1章 意料之外的张恭
波澜不惊,慢吞吞地说道: “刘郎君,此等大事,自有家父作主,你与吾说,只怕是无用。” 刘良一怔:“敢问张公现在何处?” “家父身体抱恙,不便见客。” 刘良听了,原本有七八分把握的心理,一下子就去了三四分。 张家,似乎别有打算? 只见张就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一下茶叶,然后又放了下去,继续说道: “且刘郎君怕是疏忽了一事,家父是西域戊己校尉,管的是西域之事,又如何能作主凉州之事?” 说到这里,张就又是长叹一声:“要不然,敦煌父老又如何在鄙府上商议了快三天,也没商议出一个章程?” 说完后,张就起身拱了拱手:“某还要去前厅招呼,不能久陪,还请见谅。” 然后又唤过下人,吩咐道:“刘郎君是我府上贵客,须尽心尽力服侍,不得有丝毫懈怠。” 刘良没有想到此人说走就走,心里就是一阵着急。 若是没有张家的帮忙,胡人响应起兵的效果,只怕就要大打折扣,更别说敦煌各地士吏。 他紧跟着站起身来,对着准备要跨出门槛的张就喊道: “张公子,冯君侯有一语,欲带给张公。” 背对着刘良的张就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同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他吸了一口气,借此收敛心神,这才转过身来: “不知冯君侯有什么话,要刘郎君转告?” 刘良不语。 张就会意,屏退下人,然后又关上房门,这才重新落座,看向刘良:“此处唯你我二人,刘郎君请讲。” 本以为能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张家的刘良,心里不禁生出些许的挫折感: 还是要抬出自己背后的靠山,才能压得住人啊!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因为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眼前之事。 “冯君侯曾言:凉州豪右,或视羌胡为禽兽,驱之如牲畜,致胡人积怨,反叛不止,累及百姓。” “或为一己之私,甘与胡人为伍,数典忘祖,弃华夏衣冠,为人所不齿。” “唯有张公,于乱世中,力保一方安宁,止叛乱,通西域,抚胡夷,此乃大丈夫所为。” “若是有幸,能与张公一晤,足慰平生。” 待刘良说到“此乃大丈夫所为”时,张就早已站了起来,垂首肃手倾听。 待刘良说完后,张就猛地抬起头,“冯君侯……当真是说了这番话?!” 看着激动不能自抑的张就,再想起方才他对自己的波澜不惊,刘良嘴角一抽: 这冯土鳖的面子……真入娘的大! 还有这个张就,你可是在人家手里吃过大亏呢,看你现在这嘴脸,难道你是当真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个时候,吾欺瞒张公子又有何用?再说了,我也不敢欺瞒张公啊!” 张就脸上的喜色愈浓:“有冯君侯这个话,张家无忧矣!刘郎君请!” 刘良一愣:“啊?去哪?” “自是去见家父。” 这……就成了? 刘良一时间竟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刘郎君,请?” 张就看到刘良不动,又是催促了一声。 刘良终于反应过来,然后又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张就,同时心里升起一句话:入娘的!呸! 张就领着刘良越过前庭,连过两道拱门,径直进入张府的后院,把他带到张恭养病的房间: “大人,刘郎君来了。” 刘良整了整衣着,然后上前行礼:“晚辈刘良,见过张公。” 提前得到消息的张恭半躺在榻上,看向刘良,笑了笑,示意道:“刘郎君请坐。” “谢过张公。” 坐下的同时,刘良趁机偷偷地看了一眼张恭,发现他面容槁枯,病态尽现。 唯有那双眼睛,尚有湛湛精光,显示出这位老人的神志尚还清醒。 刘良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观这位张公,如今连下榻都是困难,也不知他是否真能掌握这敦煌的局势? 他正这般想着,张恭却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刘良: “吾虽从未见过冯君侯,但方才得闻刘郎君转冯君侯之语,却是如有甘露洒心,浑然之间,有遇平生知己之感。” “如今只觉得身上之病,一下子就去了七八分,有请刘郎君转告冯君侯:张恭亦渴见君侯一面,同慰平生。” 刘良连忙应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