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所有能找的地方，不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陆岷抱胸扶额回忆上次取身份证时的片段，陆岷是记忆力非常好的人，不会糊涂到把重要证件弄丢。

只有一种可能——被拿走了。

陆岷掏出手机，拨通周什安电话。

周什安正和几个朋友在会所喝酒闲谈，看到来电乐了，起身走到僻静处。

“怎么？想我了？”

“我身份证呢？”

“在我这儿。”周什安往露台走。

“有毛病，拿我身份证做什么？我现在要用。”陆岷在床沿坐下，脸色难看。

“我帮你保管，省的你又不告而别，到处找累得慌，以后去哪里和我报备。”

“病得不轻。”

“我是病人，你是医生，正好合适。”

周什安来到露台俯瞰，京城的夜，别样风情，风有些热，让周什安想念乡下山林间吹来的凉风。

“给我快递回来。”

“先说你要做什么？”

“你别管！”陆岷有些恼，周什安越来越没分寸了。

电话那头的周什安警觉起来，“陆岷，别好赖话不会听，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

“算了，你先收着吧，回来再找你拿。”

说完挂了电话。

陆岷起身拿换洗衣服去洗澡，以前也遇过身份证临时找不到的情况，他记得去机场办个临时证明可以登机。

周什安继续喝酒，有些心不在焉，几个人拉他去第二场，他意兴索然，有个朋友揶揄，“结婚收心了？”

“来来回回就那些，没意思。”

“带你去个新地方。”

想着回去以后要被顾雅芙纠缠，都是厌烦，不如选个厌烦少点的。

第二场开始，他借口去洗手间，电话拨了回去。

“又怎么了？”陆岷已经戴上眼罩准备休息，说话不太客气。

“你要回北京？”

“嗯。”

“回来玩？有事？不说清楚到底做什么，别指望我还你。”

陆岷坐起身，摘掉眼罩，“离婚。”

周什安差点把洗手间的镜子敲了，“你真的可以，得亏我把身份证拿走，白眼狼，都他妈白眼狼。”

他走出洗手间，在休息区的沙发坐下，“陆岷，这个事情不归你做主，方淮受我的惠，承诺我的事，没有提前解约的可能，你回来北京我带你玩几天，离婚别想。”

小婊子忒不厚道了。

在心里骂着方淮，挂断陆岷电话又给方淮拨过去。

“周总？”

方淮在笔记本电脑上敲着字，听到电话里传来周什安的声音很意外。

“方淮，离婚的事情我回来再说。”

没等方淮说话，他挂了电话，再没有玩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陆岷在院子里等方淮，给她解释身份证被周什安拿走这个无语又尴尬的事情。

“对不起，方淮，没想到他疯成这样。”

“没事的，陆岷。”

方淮整个人都是颓的，努力对陆岷挤出笑脸。

陆岷没再说话，先出院子去上班。

方淮在石凳上坐了几分钟才出门，一路上，耷拉着脑袋，像被抽了魂的皮囊，到服务站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在和李梦说话。

“大城市回来的是不一样，那么多男人，身体受的了吗？”

“赵嘉许要当接盘侠？”

……

见方淮出现，闲话她的人都收声，眼神鄙夷地斜瞟她，李梦假装在整理东西，其他部门的人侧身离开接种室。

***

赵嘉许在洗浴中心办公室泡茶，王昊还有另一个副总坐在他面前，神色有些紧张。

昨天一个客人投诉，说他们这里服务不好。

喝了酒的人，说话嘴不利索，闹腾半天，还把警察招来了，那个客人估计是真喝大了，对着警察一顿抱怨。

说这个洗浴中心服务太差，警察问怎么个差法，醉汉义愤填膺地表达，没有特殊服务，只让他趴着按摩，不让他摸。

警察反问，你要什么特殊服务？醉汉笑的猥琐又理直气壮，还能什么特殊服务，当然是那个咯。

最后警察让洗浴中心工作人员打电话通知醉汉家人，让把醉汉接走。

负责这片的民警是赵嘉许的中学同学，当时赵嘉许不在，让王昊给赵嘉许带个话，要赵嘉许抽时间去所里找他。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