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程十鸢看完通报，心里有些许的怅然。那感觉就和看完一部刑侦片，罪犯已然落网，真相也昭告天下一样。可破镜难圆，已逝之人难再回，余永寿对余美如造成的伤害也切切实实存在，难以抚平。

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报道中，除了文字还有一些配图。其中一张慈眉善目的狐仙像，与余家的极为相似，都是观音坐莲的姿态，笑容可掬。

如果说余永寿家有狐仙，那么他们家唯一保佑他的狐仙，就是深爱他的妻子。

有了这次的经历，程十鸢画稿时思如泉涌，一些之前不满意的地方大部分都有了新的想法。

她将画好的新稿子发给云卿，对方看过之后大加赞赏，并邀请她吃饭，想聊一下游戏的详细剧情。

程十鸢手里的稿子还差细化，她与云卿商量着将饭局往后放几天，她准备先把手里这几张先画完。

沈秋安今日白班，下班回家时顺路买了菜。两个人今晚烧了一荤一素，把程十鸢明天的午饭也带出来。

吃完饭，两个人边收拾厨房边聊天，聊着聊着话题又绕到了男人身上。

“孟九舟这几日没有联系你吗？易知也没个信儿，他俩不会在带孩子吧？”

程十鸢这几日一心投入云卿的稿件中，沈秋安这一提，她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之前那段仁安部的事情在记忆里逐渐悬浮，如果不是沈秋安也有同样的记忆，她都会以为那是一场梦。

“不在你们医院吗？手术应该没这么快好吧？”

男狐妖生孩子这事儿对于程十鸢来说，总感觉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她打算只要孟九舟不提，她便装作不知道。

“我没和你说吗？我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人就已经出院了，不知道去哪儿了。”沈秋安将刷好的碗盘放入沥水的架子，两三句又换了话题：“那你工作呢？还找吗？”

“别提了。今天上午面了一家，刚进去就让我量身高，说‘我们女生只招一米七二以上’，她招一个技术岗要什么一米七二？还有零有整的，他们公司直接转成模特公司好了！”程十鸢气愤地把手中的抹布丢到案台上，单手按住奋力地擦上面飞溅出来的油污。

沈秋安大笑：“就差三厘米，你不会真的只是因为身高不够被拒绝了吧？”

程十鸢叹了口气：“那倒没有，她还是让我坐下聊了几句的，不过这几句还不如不聊。”

沈秋安：“聊什么了？”

程十鸢哼笑一声：“她问我是不是高考状元，有没有从小学开始积累编程经验。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她问我‘你一天能上多少天班’。”

沈秋安笑到失声，她扶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缓缓，程十鸢原本提起这家公司的怨气也被她笑得烟消云散。

“都说金三银四，招聘的公司确实多，可靠谱的太少了。我打算还是先试试做画师，正好这几天在云卿那边接了个大单，借着这单我缓一缓。”

右侧的房间传来碗碟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小孩子的哭声。哭声嘹亮，期间还掺杂几声轻微的男声，只是孩子的声音太大，将其完全遮掩。

“隔壁什么时候多了个孩子？”沈秋安疑惑，她对程十鸢使了个眼神，两个人出门敲响了隔壁的门。

也许是因为里面太闹，门敲了两遍都没有回应。

程十鸢不耐烦地连续敲击，里面这才有个回应的声音。

门向外打开，还没等看清人，程十鸢便抱怨道：“这楼里也不是只住了你们一家，能不能……安静一点。”

看见门内的人，后半句话在程十鸢的口中卡了一下。

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里面跑出来，身上套着绿色围裙的孟九舟拿着一勺饭探出头。他喜形于色，脸上和围裙上都沾着饭粒，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刚和谁大战完几百回合。

沈秋安微微眯起眼睛，向开门的易知从心底发出质问：“孩子是你俩的？”

孟九舟和易知都听出这句显然是在说孩子的血缘关系，立刻猛烈摇头。

“哇——”

方才因为开门已经安静下来客厅突然又爆发出一声哭嚎，程十鸢将堵在门口的二人推开，一进门便发现客厅沙发上方的墙上正绑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宝宝。

宝宝身上都是饭粒，就连下面的沙发也难以幸免。

她哭得让人心碎，程十鸢连忙上去拽宝宝身上的绳子，可不论她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她明白过来这是法术，扭头瞪向孟九舟：“解开。”

沈秋安跟在后面进门，易知将门关上以防再影响到其他邻居。孟九舟委屈地对着宝宝一招手，绳索顷刻而散。

程十鸢怕宝宝摔倒，一把将孩子接住抱到怀里哄。

一进到她怀中，宝宝哭声立刻小了很多，还清脆地喊了一声“妈妈”。

程十鸢脸色一变，连忙把孩子放到沙发上：“别乱叫！”

宝宝小脸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