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不用，我没住过山洞，还挺新鲜的。”程十鸢很满意。

晚上躺在床上，程十鸢给沈秋安发消息讲自己在青丘的见闻。

沈秋安一个视频电话弹过来：“快带我转一转，让我看看狐狸洞长什么样。”

“这在别人家里呢，不好吧？”程十鸢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下床。

她探头看看外面，没瞧见孟择世，也没听见其他声音。

手机里的沈秋安问：“你这房间都没门的？”

程十鸢小声回她：“都说了是山洞，你家山洞还在洞口嵌个门？”

说完她想起山洞最外面的洞口确实有个门。

程十鸢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将整个山洞和外面的院子都给沈秋安看了一遍。

“这地儿挺好，世外桃源啊！比咱这清静太多了。”

“人家这地广人稀，来回都是用法术，当然清静了。”程十鸢拿着手机回客房。

“你等等。”程十鸢刚要拐进客房，就被沈秋安叫住。

“怎么了？”

“刚才晃了一下，那里面是不是还有空间？”

程十鸢顺着甬道往里瞧，里面黑漆漆的，但好像确实没到头。

“好像还真有。”

“过去看看。”

顺着甬道往里走，走到最里面会需要拐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

弯的那头有光，程十鸢有点害怕，她把手机的摄像头探出去：“我害怕，你帮我看看。”

“程十鸢！你别！我也害怕！”

不在现场的沈秋安终究决定不了摄像头的命运。

程十鸢伸出去一会儿，问：“你看见什么？”

沈秋安：“我挡住了，你自己看。”

程十鸢暗骂一声“完蛋玩意儿”，也不知是在说沈秋安还是她自己。

她调整自己和手机屏幕的角度，将自己这边的视图放大。里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牌位和一些供品。

沈秋安：“你看了吗？”

程十鸢：“看了。”

沈秋安：“那里面有什么？”

程十鸢：“……有我前世的牌位。”

沈秋安：“哈？”

在家里的沈秋安挪开手，桌子正中央的木牌在灯光的反射下，确实写着“挚友孟春之位”。

沈秋安嘀咕：“你前世怎么和孟九舟一个姓啊？”

程十鸢没回她，她走进去环视这个房间。

房间里干干净净的，只有一方桌子和一个蒲团，墙上嵌着灯。桌上放着一个牌位，牌位前摆着苹果、橙子之类的水果和一个香炉。在牌位侧前方的位置，还有一个半个巴掌大的透明珠子。

那珠子像是一个装饰品，但在精简整洁的桌面上，有些突兀。

程十鸢凑近打量那个珠子，眼前突然白了一瞬。她连忙撑住桌边，手机掉在地上。

“程十鸢？你没事吧？”

程十鸢甩了甩头，再睁开眼时，眼前恢复正常，头部的晕眩也消失了。

“没事。”

沈秋安：“别在这儿待了，咱回去吧。”

程十鸢：“嗯。”

看见孟春的牌位，二人的心思又绕回了孟九舟身上。

沈秋安委婉地问：“你感觉孟九舟这个人怎么样啊？”

程十鸢想了想：“挺好的。”

沈秋安：“别敷衍我。”

程十鸢靠在床上，回想最近一段时间和他相处时他的模样。

“他笑起来很好看，阳光开朗的。很会装可怜，委屈巴巴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心软。看待事情的态度也很中肯，也能听得进别人的话。很勇敢，被划入保护圈的人会很有安全感。”

沈秋安看着屏幕里嘴角勾起的程十鸢，心里也确定了自己想问的问题：“想到什么这么开心，你是不是有一点心动啊？”

程十鸢明白沈秋安想做什么，她仔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感触，第一次直面这段奇异的感情。

“我是有一点心动。和他相处的时候很放松，很开心，很舒服。”

“那你要不然和他在一起得了，孩子都不用生。”

程十鸢却摇头：“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找到我想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孟春。就算我真的是她的转世，可我没有前世的记忆。你知道我这么多年都在纠结什么，我一想到这件事情，我就觉得自己像孟春的影子。我借着他们的感情，去享受他对我的好……”

“你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沈秋安接话。

程十鸢点头。

“那你怎么办？你喜欢他，他喜欢你的前世。你不想做影子，但你在他眼中又只是孟春的转世。你们就这么纠缠到老吗？”

程十鸢抿唇，沉默。

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