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们来到一座充斥着怪味的巷子，木碟在前方扑棱着翅膀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的不停转着，最后，终于在一户印有红色对联的门口停下了，然后转了两圈就被殷青九收回去了。那红色对联破破烂烂的，少说也有十几年了。

李明月向前走了两步准备敲门，那手还未抬起就被殷青九拉住了，她小声说道“我们从那上去”顺便还拿手向上比划着

她抬头一看，就看见另外三人已经在别人墙上了，原卞还冲着她咧嘴笑，用嘴型说道“快上来”

她们两人也随即跟上，几人在别人的院子里小心翼翼的寻找着那菜农的痕迹，可这不像是人生活的地方，整个院子乱糟糟的，墙壁上挂着的窗子半摇晃着，连地上的污垢都有那么厚，只依稀能看见几个脚印歪歪扭扭的印在地上，上面还覆盖有新的凹痕

她们顺着脚印走去，脚印的尽头消失在一个破烂的房间门口，这个房间比旁边几处都要小和破，她们轻轻打开房门，吱呀一声，黑黢黢的好不吓人

原卞率先走在前面，小手一晃，手指上就亮起来一个小火苗，他向那房间里晃悠了一圈，发现这个房间有很多木材，细长细长的，有一个白头发老头正盖着被子躺在那些木材中央，他还抱着两个牌位睡的香甜，似是梦见什么开心的事

原卞响指一掐，那睡梦中的人突然惊醒，急促的喘着气，他突然看见月光照在地上的几片影子，哆嗦着抬起头，“啊！”一声尖叫只吱了个声就被原卞掐断了，老人捂着自己自己的脖子，双手不停地拜着，似乎是在求饶

大家都有些不忍，李明月上前将老人扶住，柔声说道“我们问，你实话实说就好”她解开了禁制，老人轻轻的啊了两声，就点了点头

几人交换了眼神，最后派出了殷青九去问

老人缩在角落里，双手却紧紧抱着那两个牌位

殷青九上前蹲下，与两人的视线平行，“老伯，据我所知，你二十年前就是这花城城主的菜农，对吧”

老人默默点了点头

殷青九继续问道“你有一个女儿叫什么来着”她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伸出来的五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人抱紧牌位的手突然青筋暴起，他有些哽咽道“各位仙长，你们是不是要收拾那狗东西了，哈哈哈”他癫狂的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不停的往下掉

他笑了不过一会儿，就平复好心情，声音还有些嘶哑“我有一个女儿叫盈盈，她于十五年前被测出来天赋很好，被城主府选中成为圣女，我和她阿娘起初还高兴的紧，只是后来”他的脸上泛起苦涩的姿态“我们和盈盈有一年没有见过面了，思念的痛苦日日击打着我们，于是我就腆着脸去找城主府的总管，结果告诉我们盈盈不在城主府内，而是去了下凡界历练”

他叹息道“我们信了”“某一日，孩子她娘突然坐在床上捂着胸口，不停的喘着气，泪水直直的向下流，然后我就听见她娘说“大牛啊，我感觉我们盈盈，没了！”她说完这句话后就晕了过去，她再醒来时，人已经疯了，每次只会抱着手里的娃娃一遍遍喊着盈盈，没过两年，她，她”他讲到这里，就已经泣不成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大家颇有些同情的看着他，等他情绪稳定了一些才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盈盈死了的？”

“在孩子她阿娘说盈盈死了的两天后，为了生计，我还是照往常一样，去了城主府送菜，和我一道的老王别提有多羡慕我家盈盈当圣女了，在外人面前我也只敢强颜欢笑”

他顿了顿继续说“老王干的是将城主府内不要的旧衣物扔掉或是烧掉的行当，我在无意间瞟到了我家盈盈的裙子，那件裙子是老婆子给她绣的，她当时高兴坏了，可就穿了一两下，就将它妥帖的收拾起来了，我那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老王见我一直看着裙子不说话，就问我，我向他要了这条裙子拿回去给她阿娘看，她阿娘颤悠悠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纹，一遍又一遍，我看她反应就知道事情不对了，我蹲在门口的树下数着蚂蚁，心想咱家盈盈不是当圣女去了吗，那可是好事啊，咋会这样呢，等我蹲麻了站起来，向屋内边走边喊她名字，没有动静，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他抹着眼泪继续说道“我暗中在城主府探查着盈盈的消息，只查到了零星”

“那些圣女的灵脉都被城主给吸食了，城主以此来增长修为，连灵魂碎片都被封印在城中那颗巨树的树叶里”

他话音未落，几人都被震惊到了，怎么会有人修炼如此恶毒的邪法，她们都是正道精英，从未听过如此腌臜的事，第一次听到，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江慈拿着剑的手按在剑柄上，问那老人“老伯，你怎么会知道如此多的事情？”

他们的眼光顿时看向那老人，对啊，他们怎么没有想到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大家的眼神都怀疑的看着他

他苦笑着说道“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是当年有一个仙长指点了我一番，还给了我几道保命用的东西，我才苟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