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虞清婵起身挑了一个橘子，坐在床边给他剥。

元伯征靠在床头对着虞清婵，心底一阵暖流涌过，不过他面容淡淡，又一身正气，让人看不透心底想法。

“病房里很无聊吧，看会儿电视？”他抄起遥控。

“随便，我都行。”虞清婵朝他笑了一下，顺手把剥好的橘子给他。

元伯征也不懂女孩儿爱看什么，随手摁了个综艺。

虞清婵心思都在他身上，哪有时间看电视，她贴心地说道：“不是要处理邮件？会吵到你吧。”

“不会，我主要负责导师和组员的衔接。”

虞清婵点头，“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元伯征脑海一闪：“诶，那刘鹏还找你吗？”

虞清婵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么号人，记得第一天刘鹏聊得很欢很主动，她一开始还会敷衍几句，后面实在没兴趣，几乎不回他的消息，好在他也识趣，没有死缠烂打。

“那天后几乎没联系过。”虞清婵摇摇头。

元伯征放心了些，“这种半路上冒出来的人要谨慎，话说的好听也别信，多是肤浅之徒。”

虞清婵微张着嘴，一时不知怎么回他。

这话听起来越来越像徐清然的语气了，明明和她同年，却透着一股少年老成的训诫。

“嗯，我知道。”她半开玩笑道，“哥哥和我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你怎么越来越像他？”

元伯征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放进嘴的橘子咬断了半截。

“我像你哥吗？”元伯征辩解，“他什么事儿都管，叫陆立阳都不放过，我只关心关心你都不行啊？”

虞清婵又被他无意识撩到了，像一只被抚顺毛的猫咪，点点头，你说的都对。

又说了几句，元伯征安静下来，手指噼里啪啦敲打起键盘，看起来像在回邮件。

虞清婵把电视音量尽量调小，动作放轻，尽量降低存在感。

***

病房里安静的空气一直持续到正午时分，陆立阳左手提外卖，右手拿饮料，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他的双手都空不出来，只能手肘顶着门把手一扣，只听啪一声，门骤然打开，陆立阳几乎是扑了进来。

开门的动静让虞清婵花容失色，她还以为护士进门摔了，“立阳哥！”

“诶，给你们带午饭了。”他看了元伯征一眼，“哥们儿太拼了，病床上也肝，实验室给了你伤病假吧。”

元伯征没看他，淡淡道：“两边催，没办法。”

虞清婵转头看他，“是不是天天熬夜？黑眼圈都出来了。”

“正常12点睡，现在谁不熬夜啊？”元伯征笑道。

虞清婵：“……”

她就每天十点多睡，可能她的专业太闲了？

陆立阳捏起衣领扇风，另一只手摸到遥控器，背对他们说到：“空调开低两度受的住吧？”

没人回话。

虞清婵拍拍元伯征腿边被子，下巴示意陆立阳方向。

元伯征反应过来原来是问他？

他越过面前屏幕的遮挡望过去，凉凉道：“受不住，关了吧。”

陆立阳果断开低了三度，把遥控器往旁边小沙发上一扔，张臂仰靠喟叹道，“热死爷了！”

过了几秒，陆立阳又直起身，招呼着，“诶，你俩现在快吃饭吧？我特意买了清婵爱吃的牛肉酱饭和清茶，吃完饭再喝。”

元伯征一个眼神扫过来，谁才是病人？

听他这么有心，虞清婵不得不起身吃点儿，尽管肚子还不饿。

“吃吗？”她拆开袋子，转头问元伯征。

“待会儿吧，我把这份看完。”

虞清婵点头，拿了一份出来，把袋子又系上。

坐了一会儿，陆立阳准备走了，他拍拍腿，站起身，问道：“清婵，坐我车回去吧？”

“啊？”虞清婵刚刚和元伯征聊起大一的事儿，不知不觉已经两点多了。

而元伯征对她来陪床的态度一直不明不白，她也有点怕被人嫌麻烦。

她转头问元伯征，“要不下午我继续在这照应照应吧？”

元伯征摆手，“你有事就回去吧，我在这儿好好的。”

虞清婵有些担心，“那你上厕所怎么办？”

元伯征：“……”

他一时语塞，缓了一秒才道：“这有医生护士来查房的。”

饶是一旁的陆立阳都看出了元伯征的窘迫，想起上午元伯征气急败坏的短信，不禁有些心虚。

他阔气地说：“那这样吧，我送完清婵回去换身衣服，下午再过来，省得伯征孤零零的在这没个照应。”

说完看向元伯征，怎么样？

“行吧。”元伯征装作不情不愿地点头。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