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告
什么心思正经吃饭。还是妹妹这儿好,一来就有这样好吃的点心。” 萧承祐连吃了两块,才说起正事。
“文杏过去也就是走个过场,你不要担心。我知道她是你身边要紧的人,只问两句话就放她回来。
“李二那无赖想来是喝醉酒昏了头,胡乱认人,竟还攀扯上了你,说是你打了他,你说可不可笑?呵,若不是大理寺的人在,我肯定还要揍他一顿。”
懿龄低眉莞尔一笑。
她知道,三哥并不会真的动手打人,只是这话听了,心里也熨帖。
“他也喝醉了酒?”
懿龄惊奇道:“那日宫宴回来我就觉得醉醺醺的,第二日还头疼了一天。回想起来,只有那果酿,勉强算是酒。可是,果酿也会醉人吗?”
萧承祐失笑:“我的傻妹妹,什么果酿啊,那是西域传来的葡萄酒,入口酸甜,香气充盈,却后劲十足。不然那李钧怎么会将茵支错认成你?”
想想又道:“只不过一想到他本是冲着你去的,我就觉得茵支打他还是轻了。他自己喝醉了酒惹事,醒了还要编瞎话攀咬别人,累得我大过年的也不得安宁。”
“可是,李钧出事时,文杏的确在场。”
萧承祐的表情从轻松到严肃,原本靠在桌几上的身体向后仰,倚在一旁的引枕上,下巴微扬,眯了下眼睛,看着萧懿龄。
“怎么回事?”
萧懿龄这才向他解释了玫瑰头油的事。
“那日我见三哥去了文晖阁,又看宴会快结束了,就想着叫文杏回来再取一瓶,送去文晖阁,好叫三哥回府时带给三嫂。谁知出了这种事,文杏当时也吓坏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一副老实乖巧的模样。
“所以,文晖阁二楼楼梯上的玫瑰油,是你洒的。” 萧承祐若有所思道。
萧懿龄称是,又叫来文杏,问了当日遇到茵支公主的情形。
“那日奴婢回宫取了东西,便去往文晖阁,却在文晖阁楼下见到了李郎君。他说要上楼‘找公主’,奴婢这才看到茵支公主在楼上。
“奴婢上了二楼,给那位公主行过礼,便要去殿下的书房。谁知那李郎君却突然凑过去,对茵支公主欲行不轨,然后……就被茵支公主打了。
“她下手极重,几下便将李郎君制服,又一脚把李郎君踹下楼梯。”
文杏抬眼看了下端王殿下,复又低头,盯着地面道:
“李郎君摔下楼梯时,奴婢也吓坏了。见殿下并不在文晖阁,奴婢也不敢多留。当时场面极乱,奴婢就趁没人注意直接回了拾翠殿。请端王殿下恕罪。”
萧承祐听完文杏的证词,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沉默了良久,才道:“既然吓坏了,就好好养病,不必去大理寺了。”
又转向懿龄:“这些话不要再对别人说,孤只当今天没来过这儿,也没听过这些话。”
说完便大步流星出宫去了。
文杏仍是忐忑不安,不明所以地看向懿龄。
端王殿下一走,自家公主便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往靠枕上一倚,手肘拄在案几上,撑着下巴,也是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
半晌,见文杏还是刚才跪着回话的姿势,微微一笑:“不明白?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既然三哥让你养病,那近日就不要出门了,在宫里好好养病吧。”
说完捏着盘中最后一块水晶龙凤糕,起身去了书房。
文杏觉得,自己虽然心眼儿没有自家公主多,但胜在够听话。
自那日后便真的不再出门,连每日食水都是小侍女送进房间的,直到公主带着她们搬进新的公主府才“病愈”。
端王来问话的第二天,懿龄就派文碧出了趟宫。
文碧回来时给懿龄说:
“奴婢去了大理寺附近。听说这些天,鲁国公和他弟弟李二爷就带着一群人,天天换着班地在大理寺坐着,好像生怕他们包庇了谁似的。
“大理寺的人也是不胜其扰呢,可又不能轰走。只能派了个寺丞,小心伺候着,其他人就都说出去查案了,避着不见。”
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懿龄一眼:“殿下,若是那李二郎咬死了是您叫他去文晖阁的,鲁国公那里恐怕不会善了,咱们是不是要准备着?”
“无所谓,他会改口的。 “懿龄歪头看着窗外,笑意未达眼底,“会有人让他改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