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的催婚
直到手机发出的震动,才惊醒了越衡。
越衡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在国外的父母打来的视频电话。
按下接通键,手机页面就变成了越母的脸。
“喂,妈。”
“喂,阿衡你吃饭了没?”越母今年六十多岁了,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四十多,眼角虽然有了皱纹,但是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大美人。
“吃了,你和爸呢?”越衡跟父母也有很久没见了。
“吃了吃了,你看你爸,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跟人家年轻小伙比赛钓鱼呢。”越母把摄像头移到越父在的位置,对面还是清晨,越父跟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坐在河边,一人一根鱼竿,目不转睛盯着河面的浮漂。
注意到妻子的动静,越父对着镜头挥挥手,然后便继续盯着河面的动静了。
“瞧瞧你爸,亲儿子一个月都没见到了,也不过来跟你聊聊。”越母指责着丈夫。
越衡笑了笑,没在意母亲的话:“爸现在也就这点爱好了,妈你就让让他。”
“没良心的,就知道帮你爸。”越母对儿子也看不顺眼了,开始挑刺了。
“哪有,您别冤枉我。”越衡哭笑不得。
不过对面的越母却开始不依不饶了,从越衡从小不听她话去爬树结果掉下来磕掉门牙,到高中毕业擅作主张报考军校,结果几年都不回家,巴拉巴拉说个没完。
“妈您到底有什么事?”
越衡听得头疼不已,一点都不想回忆小时候的黑历史,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越母一旦开始发作,喋喋不休的说这说那的时候,那么一定是有事想让他做。
终于听见想听的话,越母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始进入正题:
“越衡,你今年已经三十四了吧?
“……是。”其实才三十三,但是越衡现在可不敢反驳他妈。
“你还有脸说,你哥的孩子都快上高中了,你呢,身边连只母蚂蚁都没有?”
倒也不至于。
越母说的是越衡的大哥,如今管理家里的公司,越大哥是英年早婚,如今年纪才四十出头,儿子都已经上高中了。
“你以前在部队,工作危险,我也不逼你谈对象,免得耽误人家女孩子,现在你都退伍了,年纪也三十四了,再不谈对象说不过去了吧?”越母一说到小儿子的终身大事,就有一大堆的说不完的话。
远处正在钓鱼的越父,偷偷看了一眼越说越激动的妻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幸亏早有准备,不然待在旁边,正在被折磨的人就又多一个了。
此时的越衡面无表情,内心却已经是痛苦面具了。
二米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早在越母开始输出的时候就抛弃了小黄人来欣赏越衡的苦难了。
越母看自己说了一大堆,越衡这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说,火气就蹭蹭地往上长。
越衡:请问有给我说话的空隙吗?
正想再说什么,视频下面突然冒出一个黑白的狗脑袋,顿时把越母想要说的话给吓了回去。
“哎呦,我的天啊,这什么啊?”
二米凑到手机面前,想看看把大魔王训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的人长什么样,结果它突然出现反而把越母吓了一跳。
越衡没来得及说话,越母又说道:“这是你从部队带回来的吗?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要收养一只军犬来者?”
“不是大黑。”越衡声音有点低,像在压抑什么。
“那是什么?”
“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臭小子,我还没——”说完呢。
最后手机屏幕上留下一张越母气急败坏的脸。
越衡叹出一口气,想到大黑,他的心就跟着难受起来,大黑的离开,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
“啊呜?”大黑?
二米待在越衡腿间,脑袋搁在他大腿上,歪着脑袋看着陷入沉思的越衡。
“呜呜,啊呜呜。”大黑是谁,展开说说。
越衡回过神来,就见二米这个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八卦的气息,没好气地拍拍它的狗头:“真是成精了。”
“算了算了,反正告诉你别人也不知道,我就跟你聊聊大黑吧。”
按照规定,越衡是不能把大黑的事情透露出去的,但是今天想起大黑的次数有点多,那些情绪堆积在心里那么久,他也想宣泄出去。
反正二米又不会说话,跟它聊聊大黑的事情,也不算违纪。
于是,越衡就跟二米讲起了他跟大黑的往事。
夜色越深,海风跟浪花逐渐消失,汹涌了一整天的海面终于平息下来,像一面没有尽头的镜子,但好在还有月亮映在上面,虽然月亮不会说话,但默默无言的陪伴,也不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