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
,扭头看我:“你是来我家坐月子的么?”
我低头划手机不看她,编了个理由:“我们院晚上有个线上会。”
“哦,那算了。”陈嘉奕摇头啧出一声,“你们这大学暑假都不让人消停的么,忒可怕。”
化完妆,她收拾好包:“那我走啦,晚饭你自己解决哦夏老师。”
我闷闷应了声,听着玄关处的电子锁开启又关闭。
出神的眼缓慢聚焦,盯着地砖表面映出的人影,我迟钝地复盘自己刚才的反应。
——我是想去的。
却又不敢,或者说,自觉不该再见他。
我的基因在嗅到他讯息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地拉过情绪,奏出一支名为多巴胺的圆舞曲。
可头脑紧跟其后亮起红色的信号,联合理智,大声斥责我的失控,浅薄,与庸俗。
而我……
我他妈的想发疯。
我走回卧室,将床上的猫抱出去,自己重新栽进软绵绵的凉被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再次从土里被刨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思考,人已经坐在一个卡座里了。
身上还是那件呆板的蓝色衬衫裙,头顶淌过独属酒吧的灯色,我反应片刻,迫切地朝吧台方向看——
又见面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一点不讲究,却荷尔蒙四溢的坎肩工装裤,身前站着蓄意的,大胆的,想要被雄性荷尔蒙裹挟的年轻女孩。
他照旧将手从兜里拿出来,慢悠悠伸向女孩——
却落在我的腰间。
我没有反应,也没有想法。腰肢与大脑都被这只大手扣出的力道震得酥麻。
我低头,看见衣料被男人抓住褶痕,看他强而力的麦色手臂,还有手背上鼓涨的青筋。
“看我。”
男人低磁的嗓靠近我的耳廓,带着电流,也带来灼热的潮气。
“怎么不看我。”
……
我睁开眼睛。
入目即是暗沉的暮色。
日光抽离,只留下一窗沿的滴滴答答,淅淅沥沥。
又下雨了。
夏季的雨反反复复,乐此不疲,却怎么都带不走空气中的潮热。
——正如我身体里这场退不掉的低烧。
梦中的那个身影,那只大手稍一搅动,低烧就变成一点即燃的火。
窗外的雨也全变成房内汹涌的潮。
湿泞不堪。
后腰紧绷成弓时,夏日的潮将我吞没。
我的每个细胞都变得轻飘飘,就连灵魂也开始轻佻地叫:何必呢,何必认真。
快乐,快乐就好。
……
终于,我的理智溃不成军,发出妥协的喟叹:
好吧,好吧,那就游戏。
不必动心。
只要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