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
众之下多问。左右她有的是办法知道。
“手怎么这么凉?”
黛玉的手凉的如翡翠一样,赵令仪握在手心,捂了又捂,好不容易才捂热了一点。
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黛玉道:“方才在外头多站了一会,不碍事的。”
“你啊。”
赵令仪有些无奈。
依她对小姑娘的了解,必然是小姑娘在外头看花看水看叶子看住了。说起来,大观园还没修起来,现在的贾府没什么好看的。
想到大观园,又忍不住琢磨,是不是得把沁园再扩大一点?到时候让小姑娘种点自己喜欢的花花草草。然后站着看,坐着看,躺着看,再弄个小火炉,煨点小酒,岂不美哉?
母女两个正说着话,薛姨妈一家和王夫人一起过来了。
王夫人的表情,好像吃坏了肚子。
偏生她面上还得表现的淡然,可她又实在演不来淡然,是以赵令仪一看到她就有些疑惑,王夫人嘴烂了?
不然怎么这么违和。
薛姨妈用手轻轻碰了碰王夫人,王夫人这才扯出一个笑来。
“二太太的嘴可是受了伤?”
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王夫人嘴角很应景的抽搐了一下。
薛姨妈忙道:“先前蟠儿出言无状,得罪了长公主,虽说民妇已经叫人打了他五十大板,可心中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前些日子一直想着登门拜访,因钗儿病了一场,又恐长公主事多,故迟迟未能成行。长公主今儿既来了,民妇便少不得借姐姐家的地方一用,舔着脸请长公主尝尝新得的螃蟹。”
“螃蟹?”
赵令仪颇有些意外,倒不是因为螃蟹。毕竟今日本就是来吃蟹酿橙的,薛姨妈也不可能心血来潮临时做决定,今日是如何安排的,又会来哪些人,王熙凤早告诉她了。
她意外的是,薛姨妈何时这么会说话了?
先前薛蟠和周盛醉酒挡了她的路,说了些胡话,贾母既然发作了周盛,薛姨妈便不好装聋作哑。
当着她的面,薛姨妈也叫人打了薛蟠五十大板,而后又亲自上沁园赔罪。
不巧的是,当时她去宫里了。
这会薛姨妈提到此事,一句“迟迟未能成行”便将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了。
狐疑地看了王夫人一眼,有些不理解,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区别有点大?
薛姨妈又道:“是我们家的人从南边送来的,苏州阳澄湖的大闸蟹,个顶个的大……”
薛姨妈还要再炫耀炫耀大闸蟹,宝钗从背后轻轻扯了她衣裳一把。
赵令仪:……
好吧,薛姨妈和王夫人果然是一个妈生的,可惜了宝钗的指点。
笑着客气了几句,不多时便开宴了。
因着都是女眷,宴席便安排在贾母上房,贾母爱听戏,内院里又搭起了一个小台子。赵令仪和贾母坐在上首,手边挨着的是黛玉。贾母本来要让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挨着她坐。
刚开了口,却听得王夫人对宝钗道:“那宝钗便坐在那里吧。”
“老二家的,你也是的,她一个小姑娘,不说让她跟姐妹们亲香亲香,却让她坐那么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姐妹几个闹了别扭。”
贾母有些不满。
王夫人忙道:“老太太别恼,不是媳妇不想让她们姐妹亲香,实在是因为那处离戏台子近,看得清楚。”
“你懂什么?这听戏哪有杵在人面前听的,若天气好,在湖边搭个棚子,声音从水面来,遥遥听个音,那才妙极。”
贾母颇有些瞧不上王夫人,王夫人含糊着回道:“媳妇也知这个理,只是钗儿生日,媳妇想让她也乐一乐。”
宝钗生日?
贾母怔了一下,算了算,还真是。
看了王熙凤一眼,王熙凤心里一惊,糟糕,最近被袭人的事搞得头疼,她倒忘了这一茬。一时暗怪薛姨妈不提,又怪王夫人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说。
“你也不早说。”
贾母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又招呼宝钗近前,“你这孩子,过生日也不说,要不是你姨妈提起,我们怕是要白吃了你们家的螃蟹,又委屈了你。”
话音落,又要让宝钗坐在她身边,宝钗推辞了一番没成,最终还是从了。
赵令仪默默看了王夫人一眼。
好吧,王夫人好像比想象中聪明那么一点点。
吃着螃蟹,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赵令仪是客又是长公主,贾母让她先点戏,她不爱听戏,便让了。宝钗是寿星,贾母便又让她点。
她点了一出《鲁智深醉闹五台山》,众人都笑她,小小年纪怎么喜欢听这样热闹的戏。
宝钗笑道:“这出戏排场好,辞藻更妙。”
赵令仪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宝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