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救人
浊风一觉便睡到了午后,醒来后却没见到晴天,他将屋里屋外、小院内、大街上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尽管他再不情愿往最坏的情形上想,也不得不接受眼前的这个现实,晴天应该被掳走了。于是他只好调动起符咒循着发钗中的跟踪符寻找晴天的踪迹,一直跟到了城西郊外。
他不得不承认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一般的邪祟只敢夜晚出动,以晴天的修为对付几个都不成问题。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那邪祟竟然可以白天行走在日光下,这种相当于鬼修的邪祟就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了的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城郊树林中高大的树木将黄昏的最后几缕残阳也遮住了。浊风越来越心焦,他不知晴天几时被抓走的?自己怎么就没有陪她一起出去呢?而且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符咒的感应忽然变得越来越强烈,这是越来越接近目标的反应,浊风精神随之一振,极速向符咒指示的方向跑去。
他并没有发现晴天,却只找到了那只藏着跟踪符的发钗。
浊风无力的滑坐到地上,他和晴天的唯一牵绊也断了。这根承载着他全部希望的发钗此时却握在他的手中,他不敢想晴天可能经历了什么,是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可四周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或者说是晴天特意遗落在这里,想告诉我什么线索吗?这好像也说不太通,她明明知道里面有跟踪符咒的。再或者是邪祟发现了异常,将发钗扔在了这里,那晴天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呢?浊风不敢再想了,他想来想去只会往最坏的地方想,一点可行的办法都没有,自己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如果下山时带着萌宝也好啊,起码它还能寻着气味找到晴天吧。
萌宝打了个大喷嚏。它从董良的衣袖里探出头来。“吾好像听到谁在叫我。”
“能感觉出来是哪边吗?”
“西边……嗯?”萌宝又认真的感觉了下,“没错,是西边!”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夜晚的森林就像一头蛰伏于身旁的野兽,充满着未知的危险。头上只有一弯新月,根本无法照亮林中的道路,浊风从身上取出一颗夜明珠,这本是晴天给他每晚守夜用的。这颗夜明珠被施加过法术,不仅可以悬浮于头顶,还可以随着人的转动而变动方向。浊风四面看了看,还是决定再往树林深处探一探,虽然有些漫无目的,但总比坐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好。
“年轻人,你的灯太亮了,让我老人家怎么睡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点都不知道尊重老人,都这么晚了还点这么亮的灯。你们年轻身体好,睡的晚些无所谓,可你不能打扰到老人家啊!”
“谁?”浊风有些纳闷这声音从哪里来的。
“年轻人,你问我是谁?我还要问你是谁呢?无缘无故闯入我的地盘不说,还搅了我的清梦,现在还问我是谁!滚出我的丛林去!”
话音刚落,一阵嗖嗖声响起,四周树木的枝条一起向浊风抽打过来。浊风避闪不及被树枝绊倒,脸朝下摔在地上,他刚想站起来,又一根藤蔓缠上了他的腰,将他卷起,绑在高处的树枝上,树枝带着浊风在空中左右摇晃起来。
“前,前辈恕,恕罪。晚辈救人,心切,小师妹,被,被邪祟抓走,啊—”
浊风被从树枝上抛了出去,一根藤条从他脚腕一直绕到小腿,他被大头朝下的倒吊在半空中。浊风先被晃的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的往上涌,幸亏今天没吃过什么东西。现在又被头朝下脚朝上的吊着,一股热血都流向了头,又差点儿呕出口血来。
卷着他的那棵树的树干绿光一闪,走出来一名拄着拐杖的老翁。杖上雕着一条蟠龙,龙身盘绕于杖身之上。老翁须发皆白,白发编成一根三股辫坠在脑后,上面缀满藤蔓枝丫。白色胡须一直搭到地上,并在尾端打了个结。老翁抬头看了看倒吊着的浊风,问道:“你是修真之人不成?”
“晚辈是玄通宗许掌门弟子程让,见过树精前辈。”
“玄通宗掌门的弟子?休想骗我老人家,玄通宗的弟子哪会像你这般废物!”
“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几月前受了重伤,还未完全恢复,体内真气还无法完全调动。”
浊风眼珠转了转,心想这树精毕竟在玄宗山下,自然对玄通宗有所忌惮,便说道:“我师妹乃是我师傅的独女,被那邪祟掳走了。还请前辈放了晚辈,待晚辈救出师妹,玄通宗上下定不忘树精前辈的救命之恩。”
树精将拐杖在地面上一戳,绑着浊风的藤条便松开了。浊风措不及防从半空中往地面掉下去,只见他半空中一个翻转,堪堪右腿撑住半跪在地,没再摔个狗啃泥。
“年轻人倒是有点儿本事,你真的能制服那邪祟吗?”
浊风不答反问道:“难道前辈和那邪祟也有仇怨?”
“年轻人,你可知那邪祟已然成了鬼修,性情暴戾且法力高强?”
“果然如此!”
“唉!”树精叹口气,“我们这些林中的草木精怪几年来一直被那邪祟欺负,我们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