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见了
下,可别耽误了小爷进宫面圣。”
苏煜吩咐着,话语很是舒畅。
“是。”
家丁们开始认真的为他包扎。
另一侧牢房之中,气氛冷凝,宛如隆冬。
一声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响起。
“这是和离书,签了他,我们便纵使相逢,也不识了。”
她将和离书递与他,背脊挺直。
程淮序看着她不施粉黛的面颊如梨花般浅淡,唇角微微扬起。
视线又落在和离书上的签字处,漏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的写上了自己的名讳。
一笔一划,他写的极慢。
可和离书上还是最终落了自己的名讳。
沈晚吟双眸微微低垂,掩住了其中的神色,让人分辨不清。
“珍重。”
接过他递过来的和离书,她最后道了一句。
程淮序清冷的面容微微暖了几分。
破晓时分
苏煜身着一袭绯色官袍,头戴黑色官帽,一改往日里的不羁。
上朝结束后,苏煜主动唤住了永安帝。
“陛下,臣有事奏请陛下,可否容臣一柱香时间?”
永安帝唇微微翕动。
“卿勤政自是好的。”
“去后殿吧。”
到了后殿,苏煜环顾下了四周。
永安帝心领神会,便让宫人退下。
“卿说吧。”
他向永安帝行礼后,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书信:“回陛下,臣昨日意外之下擒获赵锡,他向微臣吐露了私盐案最终真凶与镇国公府无关。”
永安帝看着他呈上来的信,翻了几下,眉峰越来越突出。
“陛下若是不信,赵锡就在殿外,臣可唤他进殿回话。”
苏煜试探性的说道。
永安帝冷声道:“不必了,朕已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朕会亲下一道圣旨,镇国公府及其家眷即刻释放。”
永安帝话语带着上位者的沉稳。
“陛下圣明。”
苏煜听见挚友洗刷冤屈,恭维他。
至于始作俑者,这毕竟是陛下亲自定夺,还是交给他吧。
而东宫里安如磐石的太子正细细数着还有几个时辰便要给镇国公府定罪了,如今朝堂上的阻力又少了几个,面上正是得意。
“殿下,不好了。”
小太监慌张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怎么了?”
太子不耐烦的看着他。
不等小太监回话,殿外走进来一排金吾卫。
金吾卫前面的是永安帝身边经常侍奉的大监。
太子看着这么大阵仗,蓦地心底一慌。
当他看见大监展开明黄的圣旨,心底的预感得到了验证。
“兹闻皇太子李永勾结私盐主使,陷害朝臣,品德不修,故废除太子之位,收回太子宝玺,贬为庶人,幽禁南宫。”
“接旨吧,殿下。”
大监最后一次唤他“殿下”。
往后,他便是一界庶人了。
李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父皇要废了我?不可能。”
“圣旨在此,老奴可不敢欺瞒您。”
大监尖声道。
“不可能。”
直到金吾卫整齐有序的退出东宫,他仍是瘫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嘟囔着这句话。
……
而镇国公府一家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圣上为了补偿他们,还命人送了一副牌匾,上面是他亲自题字的“赤胆忠心”。
路人们纷纷觉得此事,镇国公府可太冤了。
辛辛苦苦调查私盐案,却被倒打一耙。
结果宫里就让他们官复原职,轻飘飘的就赐了一块牌匾,便将此事揭过了。
可谁也不敢质疑当今天子的决定,只敢默默在心底说道。
而程淮序本想先行入府,向沈晚吟解释一番他的所作所为。
可却碍于近些时日的公务,不得不先行去了大理寺。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此刻正牵挂的沈晚吟乘着马车,到了城门前。
“出府时,府上的人可问你了?”
沈晚吟细细问道。
揽月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听闻国公爷和世子被释放,十分欣喜,并未注意到奴婢。”
这便好,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的离去。
“小姐,我们真要离开吗?”
揽月犹豫了几下,问道。
沈晚吟轻轻颔首。
“如今镇国公府已经洗刷冤屈,我也没什么留恋的事了。”